太才點點頭道:“知道你忙,你自去吧。”
乘著年節,二太太很快便挑了一日返回了孃家去,去時還陽光明媚。到晌午便下起了鵝毛大雪。二太太也在孃家停留到傍晚方回。雖天氣不好,但二太太回來時,卻是滿臉的喜色。連妝都不曾換,便去了賈老太太屋裡。
賈老太太見她一臉笑容的進來,便知道事情成了。笑著和她說了兩句,又誇她為侄兒辛苦了,便讓她回去歇息,晚膳也不用她伺候了。聽著不用伺候賈老太晚膳,二太太當然更是高興。便歡歡喜喜的又走了。
方才提起賈璉,賈老太其實心情是很不好的。到這個時間,賈璉也還沒有送封信來,更別提送自己的親外孫女黛玉上京來了!
而且今年林家的年禮也還沒到。賈老太雖然猜著忙於賈敏的喪事可能疏忽了。而且林家現在也沒個主持內宅的。但心中到底是不愉的。
直到又過了十幾日,賈老太還沒有等來黛玉或者是書信。二太太卻來回稟說自己孃家妹妹薛太太帶著侄子侄女來京城看她了。想要收拾了離榮禧堂近便的梨香園出來給給妹妹住。
賈老太雖然心中膈應,卻也不好顯露。便有些勉強的點頭道:“如此甚好。”
二太太自是高興的離去,賈老太太卻有些懨懨的歪在羅漢床上。臉上寫滿了不愉。
這時琥珀歡天喜地的跑了進來。笑道:“老太太可是讓您給盼到了!”說完拿出手中的書信接著道:“許是天冷道路難行,故而此時方到。”
賈母接過一看是賈璉並林如海二人的書信。臉上方有了些笑容,想著黛玉說不定就在路上了。遂接過信時還笑著瞪了琥珀一眼,笑罵道:“你這個小蹄子,越發張狂了。得了信兒也不趕緊給我?快去尋了我的玳瑁鏡來。”
剛說完,鴛鴦已經拿著她那副玳瑁眼鏡出來了,笑道:“知老太太記掛林姑娘,奴婢可不是趕緊給老太太拿來了嗎?”說完便給賈老太太戴上。鴛鴦和琥珀見賈母滿臉笑意,也是抿了嘴在旁笑吟吟的。
賈老太看了看手中的兩封信,便先開啟了林如海的那封,心想著怎麼著林如海這個女婿也不會駁了自己的意。這信來的這麼快,太子的事兒定是成了。誰知開啟那封薄薄的信看了兩眼,賈老太便皺起了眉頭,眼神很是凌厲。
原來林如海在信中根本不提效忠太子的事兒,完全是當做沒有收到信的樣子,或者說完全當做沒有看到自己寫的那幾段話。只在信中細細說了賈敏的喪事,又說因著沒有家廟什麼的,給停靈在歸元寺,還說黛玉身子不好,怎麼傷心難過等等。
賈老太深吸口氣,想著只要黛玉到了,此事便由不得你林如海如何迴避了。
雖此時賈老太心中,也一分對於林如海是否答應黛玉進京的忐忑。但想著林家早沒了近支親族,府中又沒個女性長輩,想來便是為了自己女兒的將來也不會拒絕自己這個親外祖母的教養的。遂安下心。
賈母拿著賈璉的書信,雖心中篤定林如海不會拒絕自己,但也是神色不明的猶豫了半晌,才深吸口氣拆開了信。
鴛鴦和琥珀見賈老太太臉上已沒了早先的歡喜之色,心中亦是忐忑,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見賈老太太如此慎重的拆開賈璉的書信,心中也是猜疑不定的。
果然,賈老太太拆開賈璉的信只看了一半兒,就變了臉色,滿臉的陰沉,憤怒,那些都是鴛鴦和琥珀很少在賈老太太臉上看到的神情。二人心中不由得緊張,卻也知道此時不能出言打擾,遂靜靜的站在一旁。其實若能選擇,她們是情願逃出去的。
當賈老太太把賈璉的信看完,便深深地嘆了口氣,賈璉在信中也是事無鉅細的描述了賈敏的喪事,說了林如海讓自己送黛玉上京,黛玉卻說要為賈敏守孝,扶靈回了姑蘇。
賈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