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汗。她拼命忍住抬頭去瞧關元鶴的衝動,心思急轉。只覺賢康帝這般問,只怕早先也已詢問過了關元鶴和李雲昶,卻不知關元鶴是怎麼回答的,這若是她的回答不對,穿了幫,可就糟糕了。
關元鶴和李雲昶的關係是瞞著所有人的,方才崔氏的試探也是想要知道關元鶴在青屏山事情中是否牽連了進去。憑方才賢康帝的頭一句問話,應是李雲昶和關元鶴其中一人承認了青屏山那一夜自己和李雲昶在一起的事。
若方才皇上問起此事,關元鶴表現的一無所知,那方才自己進來,他應該情緒激動才是,畢竟這算是極嚴重的不守婦道的行為了,可他從自己進來到現在便未曾展露過任何情緒,極為平靜……慧安想著,微微咬了下牙,福了福身道:“回皇上的話,夫君他……他是知道此事的。”
“哦?東亭侯當時應在雁城,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賢康帝的問話中帶著一絲笑意,仿似只是好奇所致,尋常問話,慧安卻禁不住握緊了拳頭,肅聲道:“回皇上,臣婦以為夫妻相處貴乎真誠二字,因此事關乎臣婦名節。若然瞞著夫君,臣婦心中難安。故而事後臣婦便將此事告之了夫君,不想夫君竟諒解了臣婦,仍舊執意想娶,臣婦心中甚為感激。”
賢康帝聞言便哈哈一笑,道:“好一個貴乎真誠二字!關愛卿,你這婦人真心待你,大丈夫當心胸寬廣,你可不能因青屏山之事而心存芥蒂啊!”
慧安生恐賢康帝再繼續問她是用什麼方式告訴關元鶴的,那可就真遭了,如今聽他一笑,這便知自己都猜對了,登時高高提起的心一鬆,緊緊攥著的手才慢慢放開。
關元鶴也是沒有想到賢康帝竟會試探慧安,方才他雖端坐著,但心跳卻已微亂,生恐慧安回錯了話,卻不想她竟鎮定自若,對答如流,而且和他極為默契,回答的絲毫不差。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湧起了一股甜意來,只覺慧安果真不愧是自己選中的女子,在皇帝那樣銳利的目光下尤且能保持鎮定和清晰的思慮,這光是聰明卻是做不到的,是他的女人!
故而關元鶴聽聞賢康帝的話便目光溫柔地瞧了一眼慧安,這才忙起身,拱手應道:“臣謝皇上提點,定也真心相待,永不相負!”
慧安沒想到他竟會在這種場合下說出此番話來,不由心頭一震,當即便控制不住地抬了頭瞧向關元鶴,卻正撞上他看過來的明亮黑眸,瞧著他炯亮的目光,溫柔的笑容,慧安便刷的一下紅了臉,眼眶卻是有些微微發澀,忙低了頭。
賢康帝將兩人的神色看在眼中,直道英雄難過美人關,不由哈哈大笑,接著才瞧向李雲昶,道:“老七,既是得郡夫人相救,今日你便親自給她行個禮吧。”
李雲昶聞言,這才忙收回瞧著慧安的黯然目光,衝賢康帝應了聲,這才起身對著慧安一拜,道:“多謝夫人當日相救。”
慧安哪裡敢受他全禮,忙側身避了避,又還了一禮。
賢康帝這才笑著道:“方才關愛卿提及,夫人對馬匹重度骨折頗有幾分見解,可是如此?”
慧安聞言不覺又怔了下,接著才回道:“夫君謬讚了,臣婦只是稍有涉獵而已。”
賢康帝見慧安舉止有禮,謙虛有度,便讚賞的點頭,道:“朕欲再南方逐次劃出十個大馬場來飼養戰馬,並擴建太僕寺,廣招天下獸醫和學生,以助我大輝馬業發展。牛監正對夫人頗有讚譽,欽佩有佳,朕欲在本月月末親臨太僕寺,親自主選本次獸醫入選太僕寺的考審一事,夫人到時可有膽量前往一試?”
慧安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只覺這隻怕是賢康帝念及她當日在青屏山的作為,才特允了此事。
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雖到時候必定會承受京城小姐夫人們異樣的眼光,但慧安也甘之如飴。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