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撿柴。”
十一月了,山上的樹枝有些枯了,可以撿回家燒,一般家裡燒的柴火除了糧食,比如說穀子、玉米打完糧食剩下的草杆外,就是山坡上長的細條子,還有就是山上的柏樹剔下來的枝葉……而這些柴火都是一放進灶裡很快就燃完了,非常的不禁燒的,最好的柴火是大塊的木頭,比如山裡的樹死了,大人們會把他砍回來當柴燒,這咱柴火最好,只要引燃,放二塊木塊進灶裡,就不用人看火,木塊燒完了,飯也就熟了,非常的方便,但這種柴很少,山上的樹林不能亂砍亂劃,除了自然死亡,就只有下了大暴雨把樹衝倒了,所以這種柴很少。但在冬天的時候,因為氣候乾燥很多大樹的枝椏會枯死,這個時候只要用竹杆一打,小孩子手腕粗的樹枝就會掉下來,雖然不能和大塊的柏樹柴相比,可也是很好的柴火了。
山上的林子都是分了的,你家一片,我家一片,平時大人剔枝椏的時候,都只能剔自家的,但小孩子們打幹柴就不會管這些,走到哪打到哪,因為小孩們只能打幹枯的枝條,而且都是一群小孩子,所以大人們看見小孩子們在自家的林子裡打柴都不會說他們,任由他們去。
“馬上馬上。”一聽撿柴劉曉英快速的刨掉碗裡的飯。三個丫頭臨走的時候先和大人們打了招呼,後才揹著揹簍去了劉曉蘭母親陳淑芳的弟弟陳愛國的家,叫上了劉曉蘭表姐陳梅和表弟陳平,五個人,陳梅和劉曉英是五人當中最大的,而且是同一個班的,她們兩人都拿著一根長竹杆,竹杆上面綁著一把鐮刀——看到枯了的樹枝,支著竹杆,鐮刀鉤著柴火,往下一拉樹枝就掉下來了,為了不在分柴的時候鬧茅盾,他們採取了平均分配製度,陳梅和劉曉英負責把柴從樹上鉤下來,這是個費力氣的活,所以劉曉蘭、劉曉紅、陳平三個人負責撿柴和背柴。
忙碌的時間過的很快,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劉曉蘭分了大半背婁的柴火,其中有男人手臂粗的桑樹杆——村尾張麻子家把土邊的桑樹給鋸了,放在土邊曬乾,卻被路過的她們給順走了。沒全部給他弄走,粗的都給撿走了,盡剩下些小枝條,劉曉蘭琢磨了下,張麻子一定很快就會發現桑樹不見了,沒人看到他們五個撿走了桑樹,但如果她把沒幹透的桑樹擺在院子裡曬,那就是不打自招,讓張麻子上門來罵她!
“還是放床底下吧!放久了自然就幹了。”劉曉蘭摟著桑樹鑽進了床底。昏暗的床底她不用眼睛看就知道又亂又髒——家裡的木塊好柴都是放在這裡的,使勁把桑樹往裡一扔,萬事大吉。
“哪個龜兒子把老孃的柴偷起跑了……老孃要打斷他的腿……王八蛋家裡窮到這個地步嗎?連柴都要偷……他媽媽的……”天黑的時候,山坡上張麻子老婆周大腳的罵聲響徹了整個劉家村。
“媽,再來一碗飯!”劉曉蘭淡定的敲筷子。這點罵聲,她連耳朵都懶得搔一下,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偷東家的西瓜、西家的橘子、南家的梨子、北家的李子……被罵的聲音從來沒斷過,她要是動彈一下就不是劉曉蘭了,劉曉英、劉曉紅兩姐妹;陳梅、陳平兩姐弟亦是。又沒被人抓著,隨你罵去,我左耳進右耳出,眼也不眨一下。這就是經驗啊經驗。
供銷社公平競爭的事沒有困擾到除了劉曉蘭以外的劉家人,劉曉蘭窩在床上想著如果有人和他們競爭,自己耍什麼手段什麼計謀什麼什麼的,而陳淑芳和劉建軍呢……睡得那叫一個香呢,打呼的聲音像打雷一樣。
都說傻人有傻福啊,在劉曉蘭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的供銷社之爭以跌破劉曉蘭同志眼鏡的速度迅速的落下圍幕。這個速度有多快呢,全鎮招標用了十天,定奪卻只用了半個小時。
方鎮長很鬱悶、非常鬱悶、鬱悶到不行。從劉建軍家裡吃了飯後,他一回家就埋頭把胡興元的‘犯罪’記錄寫了滿滿三大張紙,還用大紅筆寫了一張供銷社承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