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淑芳……輕點……”劉建軍陪著笑說:“當心手痛哈。”
在供銷社大門前的老人
“我手痛關你屁事。”陳淑芳壓根不理他:“說!你說我為什麼不能承包供銷社?你怎麼就一口拒絕?”
劉建軍使勁的抓頭髮,直到把頭髮抓成雞窩才說道:“現在你在街上擺攤,我又在跑車,錢也賺了,而且還有空閒時間種地,我覺得咱們一家四口夠用了……”
“我那個小攤一個月賺不到一百塊錢,你跑車生意好的時候一個月也才三百來塊錢,種地也就夠我們一家一年四季吃的糧食,到年尾幾乎沒剩下多少糧食,一年到頭我們才多少收入?兩個孩子越來越大了,學費這麼貴,又要吃又要穿,還有我爹媽,你爹媽,這些老人要供養,你難道就指望著這點收入過一輩子……”
“那個……那個……”劉建軍又煩燥的抓頭髮。
“什麼這個那個,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陳淑芳又啪的一掌打在飯桌上。
不關我的事啊!不頭我的事!劉曉蘭繼續眼觀鼻鼻觀心。
“你說的是對……可是……可是……那供銷社不是我們想承包就承包的啊……”劉建軍終於從嘴裡擠出話來,“供銷社要供銷社員工才能承包啊,咱們又不是……”
“所以說要爭取啥!”陳淑芳吸了一口氣,態度溫和了些,說:“供銷社自從胡興元承包後,就他們一家人在經營,除了他哪還有什麼供銷社員工,他不能承包供銷社了,鎮政府自然只能在外邊選,到時我們不是就有機會了嘛……”
“可是……可是……”
“你又可是什麼。”陳淑芳和劉建軍在一起十幾年了,她非常明白他的脾氣為人,剛剛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假裝發火,但現在她是真的想發火了,“磨磨蹭蹭,你還是不是當家做主的男人啊?”
我當然是男人,不然哪來的兒子女兒,可我從來沒當過家,這個家從來都是你說了算的啊。劉建軍不敢說話,只敢在心裡反駁。
“你就是個榆木疙瘩。”陳淑芳一指禪狠狠戳在了劉建軍的腦門上,她說:“這是多好的機會啊,你看胡興元一家,地也沒種,一家人就靠供銷社三天打魚,二天曬網,卻把生活過得如此殷實,你想咱們要是把供銷社承包下來,不得過得多舒坦……”
“那胡興元全家都靠供銷社的收入生活,那我們這不是讓人家一家人喝西北風嗎……”
“你讓!還你讓!你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啊,胡興元那是咎由自取,誰叫他一天光賭博,你也看到賭博的下場了,你看胡興元現在還沉迷其中,沒有供銷社,他沒有資本,搞不好就老實了,不賭了,這也算做了一件好事。”陳淑芳拿劉曉蘭勸過她的話勸劉建軍。
“……也是哦。”劉建軍想了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啊,他一臉恍然大悟,“又不是我們告的胡興元,而且我們家不去承包供銷社,也會有別的人承包的……”
“是是是啊!”陳淑芳嘴角一抖。還好她沒把貼匿名信的告訴劉建軍,否則他恐怕還要鬧一場,回頭她一定要告訴女兒、兒子,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劉建軍,這事他們三個人知道就好了。
“可是,這供銷社真能賺錢……”劉建軍又猶豫了。
“笨蛋。你看胡興元那一家,供銷社還能不賺錢!”陳淑芳重新端起飯碗,“這事還是等供銷社的落到咱們家再想吧……”
“也是。我想得太遠了。”劉建軍嘿嘿一笑。
這樣,一家人也算是達成了共識。
為了最快得到關於供銷社的訊息,雖然覺得不太可能那麼快就有鎮政府的人去供銷社,但現在供銷社的事是家裡的頭等大事,所以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但陳淑芳還是帶著劉曉蘭擺起了小攤,陳淑芳本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