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添醋的,講的是口沫橫飛,那興奮勁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在向別人誇耀自己家裡最近有什麼好事呢。
中國是人口大國,而且人們又喜歡看熱鬧,很快地人就越聚越多,最後供銷社門口站不住了,人牆都排到大馬路上了,這使得過往的托拉機、小三輪很不方便,於是在二十一世紀非常常見,在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堵車事件發生了,開車的幾個大老爺們下了車:
“幹啥子呢,堵馬路上了,讓不讓人過啊!”男人們的語氣還是很溫和的。人太多,他們可不敢犯眾怒。
大媽大姨大姑媽們又有‘不明真相’的人民群眾了,於是一通的湧上去,拉著男人們擺談起來了,男人們先是有些不耐煩,後越聽越奇,最後也盯著供銷社大門看,好似哪裡有一朵花似的,眼看著人堵起來,車也堵起來了,回龍街上有幾個年級比較大的爺爺級人物從街邊的房子裡出來了,人們說的那麼大聲,他們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這麼圍著算什麼事,萬一出了事,可怎麼得了:
“散了散了,圍在這裡幹啥子呢,要講回自己家講,你們幾個漢子還不開車走人,家裡的老婆孩子還等著你們賺錢吃飯呢,看稀奇連家都忘了說……”
“趕緊的散了啊……慢點散啊,有小孩子的牽好了,可別踩著了……”
人們擺得也差不多了,經老者一吼也就散了——家裡還有事呢,一直待在這裡可不明智,再說了,現在回龍街上的人都知道了,這麼大的事,怎麼的可得好好回村裡擺談一番、炫耀一番……大娘們想起村裡的婦女、男人、小孩紛紛圍著自己,一臉嚮往的等自己發言的樣子,臉上止不住的笑開花了,腳步也加快了,可不能被同一個村裡的人搶了先,奪了風頭……也就分分鐘的事,人群散了,馬路上的車也開走了。
現在時間本來已經接近中午十一點了,趕集的也該回家了,出了供銷社這事,大事更是急急的往家趕,於是乎……大街上除了做買賣的,和幾個住在街上的,其他的人都走了,面對空空的街道,擺攤的也收攤走了,陳淑芳也帶著劉曉蘭收拾自家的小攤,在收前她點了一下東西,東西都在,只是少了一個小兔髮夾,不過攤上卻有五毛錢,估計是有人要賣東西,但沒找著老闆,就留下來的。
收拾好東西,劉建軍也來了,他也聽開小三輪的人說了,“淑芳啊,聽說有人在鎮政府那裡告了胡興元啊?”
“是啊!這不都是賭惹的禍嘛!”陳淑芳把東西往車上抬,劉建軍連忙接過,“天天打牌,不做生意,現在好了,被告了!”
“……”劉建軍滿頭大汗,他不是累的,而是嚇的——幸好自己戒賭了。前有因為賭博家破的李大喜,後有現在被告的胡興元,他是恨不得自己能回到過去,把他曾經賭博的事實給抹去。
“啊呀,還是我爸爸好,說不賭就不賭了。”劉曉蘭在背後給自己老爹打氣。
“呵呵。”劉建軍看著能幹的妻子,可愛的女兒,笑了,“以後再也不賭了。”
劉建軍載著妻女回了家,還沒把門開啟,劉爺爺就把陳淑芳喊走了,劉建軍和劉曉蘭父女倆先行做飯,等了半個小時飯菜做好上桌了,陳淑芳才回來。
“淑芳,爸爸找你什麼事啊?”劉建軍問。
“問我今天回龍街上發生的事。”陳淑芳坐在椅子上。
“爸爸也知道了?他不是今天沒上街嘛。”劉建軍挾了一筷子菜到她的碗裡。
“是別人給他說的。”陳淑芳端起飯碗。
“那他還問你幹啥子?”劉建軍疑惑。別人都說了不是嗎!還要問什麼?
“我曉得!”劉曉蘭伸出舌頭一舔,把嘴角的米粒捲回嘴裡。上回給爺爺說承包供銷社的事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到現在才有影兒,他知道街上鬧起來了,當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