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跪下了不說,又咚咚咚地連磕了三個響頭,“師父!您就收下俺吧!俺這輩子沒什麼理想,就想著能學得一手廚藝,以後好……好燒菜給俺媳婦兒吃……師父!您就收下俺吧!俺蠢是蠢了點,可是,俺會努力的!不會讓師父您操心的!”
胖子是真的想學廚藝,信誓旦旦,滿眼真摯。
阿蘿愣了一愣,問道:“你想燒菜給你娘子吃?”
胖子忙不迭地點頭,“是啊!俺想給俺媳婦兒做好吃的!俺媳婦兒最喜歡吃了!”
碧青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勸道:“姑娘,要不您就收下胖子吧?他一定會好好學的!”她知道阿蘿挺隨和的,所以也沒有過多顧忌,沒多想便這般開口了。
阿蘿本就是個心軟的人,被胖子這一跪三叩頭鬧得已經有些動搖了,再加上碧青這一勸,這便徹底服了軟,看著胖子,道:“你真的只是想燒菜給你娘子吃嗎?”
胖子堅定地點頭,“俺娘子沒什麼愛好,就愛口美食。俺也沒什麼愛好,俺就愛俺娘子,只要俺娘子開心了,俺就開心了!”胖子是鄉下人,說話總帶著一口鄉土氣,卻分外樸實,尤其是配上他那一身黑黝黝的健康膚色和憨實的笑容,更加顯得為人質樸,這方面倒頗得阿蘿喜歡。
阿蘿聞言有些感慨,沒成想,這黑黝黝的胖子倒是個情種,“既是為了你家娘子,我便收下你吧,只是你必好生專研,既要對得起你家娘子也要對得起你師父我……”
胖子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咚咚咚又連磕三個頭,高呼三聲:“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碧青遞過茶去,胖子連忙接過來奉到阿蘿跟前,“師父請用茶!”
阿蘿覺得胖子這禮行得委實太大了,這師也拜得太正式了,正式到她都不大好意思再問阿怪拿學費。原本想的是把自己會做的菜挑一些教給阿怪的廚子,順便收點學費,就算是賣她的秘方吧。
未料,阿怪竟然找了個這般熱忱的小子正二八經地來跟她學廚藝,正二八經地想學廚藝就算了,還這麼一跪三叩首的,叫她覺得很是有些受不起,這般狀況,她再說學費的事情,似乎便顯得有些市儈了,白擔著了師父這名號,還白受了人家幾個響頭……
還是算了吧,就算是收個徒弟繼承她的衣缽好了。
假意咳嗽了一聲,頗為尷尬地轉頭看向始終自顧著品茶的司馬執,道:“咳……你介紹的這個徒弟倒是甚合我心意,既然如此,先前咱們談的學費的事情便算了吧……”
聞言,阿怪微微一笑,點點頭,“理應如此,這拜師收徒本就是憑著個緣分,扯上錢就有點傷感情了。”
阿蘿嘴角抽了一抽,很不客氣的給了阿怪一個白眼,心道,有錢人果然都是小氣的!心思一轉,又忽然想起上輩子,司馬執的母親便是個小氣鬼。當時她嫁進他們家,沒少受她孃的氣,且多是說她用了他們家多少錢之類的。平日要是司馬執給她買點什麼,她都會趁著他不在的時候狠狠教育她一頓,好似那些東西都是她央著他買給她的一樣。
她那時候傻,總覺得應該和婆婆和睦相處,想著總有一天能被婆婆接受吧?所以,即使受了委屈也只往肚子裡吞,從來沒有和司馬執說過半句。只是,到死的時候她才知道後悔,她和司馬執走到最後那一步,她那個所謂的婆婆在中間也沒少使力。即便是到了現在,她依然想不通,似司馬執那般的人,怎麼會有個那樣子的母親?
往事不堪回首,每每想起這些就覺得前世的自己簡直蠢斃了!
胖子還跪在地上,師父不喊起他不敢起啊!他也不想起,好不容易又拜了個師父,他想多跪跪,多拜拜,好讓師父充分地感受到他的誠意,想著便又要磕頭。
阿蘿見狀眼皮子一跳,忙道:“唉!你快起來吧!別跪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