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別說我真的不認識了,看他一副全面警戒的意思,現在就是認識也是不認識啊。
大狐狸不置可否,繼續看書,不再理我。
其實對於洛王,也不能說完全不認識。記得我最後一場演出時他出現過,在藏春樓的貴賓席上,那也是我從舞臺上唯一能看清的位置。然而當時席上還有一個三皇子在,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洛王。我開始拼命回憶當時那兩人的面貌,一個穿黃袍的面孔消瘦,神色萎頓,眼角嘴角都下垂,一看就是縱慾過度。另一個穿白袍的,國字臉,五官平平,實在留不下什麼印象,只覺氣質還算飄逸大氣。回想起兩個人的樣子,我心裡忽然很不希望洛王是那個穿黃袍的傢伙……
一路無語。
越接近天祖廟,路上的人越多,馬車的速度漸漸降下來,到最後車外人潮攢動,馬車只剩下挪動的份了。這種情形倒是讓我想起了北京堵車的情景,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主子,快到辰時了,這樣會趕不上祭祀,要不要換官道?車把式探頭進來請示。
好。
大狐狸一句簡單的命令,除了我以外所有的隨行人員都快速的動作起來。一上官道,侍衛們的氣勢都變了,全部進入警戒狀態。是了,上了官道就相當於對所有人說明車裡坐的是高官貴人皇親國戚,這就跟掛了個牌子說:來搶我吧來搶我吧啦啦啦樣,危險度是直線上升。
我輕輕撩開窗簾,馬車正行駛在筆直平坦的大道上,平民是不許踏上官道的,遙望遠處擁擠的人群,快樂的人群……這輛馬車好像跟他們處於兩個時空般的遙遠……
車外的楊侍衛給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不容拒絕的把車簾放了下來。
車裡立時變得昏暗而不真實。
在看什麼?大狐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路。我背對著他趴在已經被遮住的窗框上,忽然覺得他很悲哀。
哦,那麼,你覺得怎麼樣呢?
我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心情很複雜,這個人,從小就過的這種生活吧?為何還要自動越陷越深呢?是不想脫離,還是不能?
我覺得……我覺得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
什麼?
……空曠。
他的呼吸忽然變亂了,車外忽明忽暗的陽光透過半透明的紗簾打在他臉上,那樣的光影交錯,我看不清他的目光。視線無意識的下移,落在他垂在身旁的手,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我忽然很想知道他現在的表情,仰頭盯著他的臉,忍不住湊近一點。卻被他一把推開。
他轉過身,背對著我說道:敏敏,女人在男人面前是不能抬頭的。你在煙花之地呆久了,難免無禮。等會兒到了天祖廟,我會派人好好教導你女人應懂的禮儀。停了一下,他又補充上一句,洛王是很有修為的人,不要在他面前給我丟臉。
當我們到達天祖廟的時候,大狐狸口裡教我禮儀的人已經等在院子裡了。
十幾個嫩粉色紗裙的侍女眾星拱月般圍繞著她,一片豔色中更映襯得她一身白衣飄然出塵。她很美麗,眉若遠山黛,目若水流星。一看到大狐狸下了車,便踩著優雅的小碎步微垂著頭走過來,雪白的頸子垂出一道好看的弧線。那一瞬間,美好的讓我想起了徐志摩的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嬌羞……
千嬌百媚的一個福下去,她櫻唇輕啟:
臣妾霽雯見過殿下。
她,她她是大狐狸的老婆?!還是小老婆?!!
當大狐狸一臉漠然的點頭說起來吧的時候,我用我怨毒”的眼神充分的傳達了兩條資訊:
第一,丫你豔福不淺哪!
第二,老天爺絕對是沒長眼的阿!
霽雯柔柔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