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扶她起來。
那個沒暈的丫鬟哆嗦著把她扶起來。
“掌櫃的,借你雅間一用。”
“您用,您用。”
“寫好沒?按手印,別讓我挨家挨戶去找。”
幾個人哆嗦了下,忙道不敢不敢。
渁競天納悶,自己有這麼嚇人嗎?
扯過於氏胳膊往後一擰,於氏一聲慘叫。
幾個人再次哆嗦。
“走,上去坐。”渁競天看向黃尚善:“那誰,你去跟你家伯爺說,我等著他來砍我頭。”
黃尚善遲疑:“要不要——”
渁競天似笑非笑:“你不去,那跟她一起坐啊。”
於氏一聽急了,顧不得外人面前裝相,叫道:“二弟妹,別站著犯蠢,趕緊叫你大哥來救我啊。啊,啊,不,叫二弟帶人來救我啊。”
黃尚善臉一黑,心疼你相公,用別人相公擋災呢?
一甩手,蹬蹬蹬往外走,一邊揚聲道:“大嫂,我去問問大哥,看咱家誰能救你,大哥就帶誰來。”
於氏還待要說,渁競天手一擰,於氏劇痛,哎喲哎喲叫起來。
渁競天心思一轉,鬆了鬆手,問她:“你男人有沒有什麼寵妾愛妾外頭人兒的?”
於氏一愣:“什麼?”
“我在想,誰都知道我渁競天喜怒無常,殺人如麻,要你的命不要太容易。他要是嫌了你老你醜你沒意思,不來怎麼辦?我豈不是沾惹了人命成全他了?”
於氏一想,額頭汗更多。
渁競天默默想,還真說對了?
於氏又開始叫,這次叫的是扶她那丫鬟:“你趕緊去找伯爺,直接去找伯爺,親自請伯爺過來。”
渁競天的話丫鬟也聽清了,一聽於氏吩咐,忙往外跑。
渁競天押著於氏上了二樓雅間,沒一會兒,掌櫃拿著幾張紙上來,渁競天搭眼一瞧,很真實沒遺漏,下頭都簽了名蓋著鮮紅手印。
“渁寨主,咱可是實話實話。”
“放心,我自己去監察院,絕不牽連你們。”
於氏這會兒沒那麼慌了,聽這一言,臉一白,竟伸手要搶。
渁競天隨手一個手刀劈暈她,又用力在她胸下按了按,沒按斷骨頭,但也傷了她,過年期間怕是於氏不能大喘氣了。
掌櫃看得膽寒,趕緊下了樓。
且說黃尚善知道韋大這會兒不在府裡,但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便坐上馬車慢悠悠在街上走,一面派了人回府打聽。
黃尚善心裡是氣急的,原來在她頭上作威作福的於氏是草包一個,只是站在渁競天面前,聽過幾句謠言而已,就嚇得如此失態,並大言不慚給伯府招禍端。
這只是其次,黃尚善更氣的是於氏的態度。儘管知道不是同一個人,但面對著那張臉,黃尚善始終有一種婆家人連累她在小姐妹面前丟光了臉的羞愧感,更覺得對不住渁競天,覺得是自己連累她捱罵。
這樣一想,總是將夫君將婆家放在自己前頭的黃尚善也沒以前那般揪心了。
她於氏不是瞧不起渁競天嗎?她不是要自己夫君去得罪人嗎?好,她倒要看看大房是如何的鶼鰈情深,看看韋大會如何反應。
等人問了回來,韋大在清風樓參加詩會,黃尚善不由撇嘴,就韋大那水平,都沒她能寫出意境的。
掉頭去了清風樓,黃尚善要了間清靜的雅間,派人去請韋大。三催四請,韋大才一臉不耐煩的過來。
“二弟妹,你一婦人如何能拋頭露面,還不快快歸家去。”
一臉別打擾我詩興的不悅模樣。
當我願意來呢。喝了兩盞茶,用了幾塊點心的黃尚善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沒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