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一個腳步聲,還有小搖光的說話聲:“師傅,菊大人說不定有重要的事,不然不會來得那麼急。”
我立刻將小東西塞回挎包,乖乖坐等寒煙。
寒煙走路一直很輕,所以只聽見小搖光的。當我看見小搖光時,寒煙也出現在了門口,我跪坐在客室裡,仰臉看向他,他溫和而認真地看著我,一如往常的白衣,及膝的長髮,如同玉君的臉龐,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他提袍入內,纖細白皙的手微露袖口。他的手很美,但是你很少有機會看到。曾經好奇一個男人為何像女子般將手深藏,後來公孫老蠶爺說,那是在保護那雙手。作為天脈宮的第一繡者,手是他最寶貴的東西,甚至高於生命。
寒煙優雅地坐在了我的對面,雙手交疊在跪坐的腿上,挺直的腰桿坐如鐘。小搖光匆匆將他的衣衫鋪擺平整,然後跪坐在了他的身邊,開口道:“大人有什麼事快說,師傅還有位重要的客人。”
“我知道,是西鳳主。寒煙,不如你先陪那西鳳主,我等著就行了……”我說到一半,竟是發現小搖光對我眨眼睛,我自然而然看向他,他微微側臉,在寒煙看不到的角度,對我用極慢的速度無聲說話:說——慢——點——
好不容易看清他的唇語,心中不免疑惑,先前叫我快說,現在卻又叫我慢說。這小搖光到底在想什麼?
而對面的寒煙卻是搖了搖頭,輕拾袍袖,做了個請的姿勢。神情似是想將我的事情先處理,然後可以全心全意去陪西鳳主。這其實就已經顯示出了西鳳主在寒煙心中的地位。他未將西鳳主當做外人,所以才會出於禮貌來接見我,而並不是因為我比西鳳主更重要。
其實我讓寒煙先去陪西鳳主是希望他玩得開開心心的,然後我再將被我和雪銘弄破的衣服給他,這樣……或許……會好點……
見寒煙一直看著我,在詢問我何事。我只有硬著頭皮將那個放有玉簪的小錦盒開啟放到他的面前:“這個……是雪銘讓我帶來給你的。。。”
一隻漂亮的,甚至比錦盒內的白玉簪更加無暇的手伸出了袍袖,拾起了錦盒裡的玉簪,瞬間,黯然失色的不是那隻手,而是那支玉簪。
不知為何,我竟是感覺到了周圍溫度的下降,寒毛根根豎起,就連挎包裡的小傢伙,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安,而貼近我的身體。
抬眸看向寒煙,他臉上溫和的表情已經蕩然無存,從未想過一旦他的臉上沒有了笑容,竟是如此冷冰冷,讓人不敢親近。
寒煙生氣了!他這種靜默無聲的生氣,讓人更加害怕。難道是以前雪銘經常用這招,才讓寒煙在看到玉簪後,就性情大變?
小搖光自然也感覺到了寒煙的怒意,慢慢縮緊了身體。寒煙放下了玉簪,對著他揮了揮手,他立刻就退出了客室。
小搖光的離開,讓從寒煙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無形的壓力全數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噤若寒蟬!
那隻手伸向了大的錦盒,我立刻按住盒蓋:“那個……寒煙,要不別看了,我……帶回去好了。”
他抬起眼瞼,冷厲的目光瞬間將我冰凍,我彷彿感覺到他身邊正慢慢升起無數根銀針,如同東方不敗一樣,嗖嗖嗖地將我穿成了馬蜂窩。
我怯怯地縮回手,雪銘沒有騙我,寒煙生氣的時候,真讓人恐怖。
他看似平靜地開啟了錦盒,我立刻垂下臉:“這次不怪雪銘,是我……”話未說完,他就已經拿著錦盒起身,我立刻不敢出聲,偷眼觀瞧。
只見他手拿錦盒走到了門口,然後,“嘩啦!”一下子,竟是將錦盒內所有衣物都從錦盒中倒出,精美的華服散落一地,他卻視若垃圾地傾倒。然後將倒空的錦盒放在了原先的案桌上,對著我揚手指向門外,即使他不出聲。我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