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聲欣喜的呼喚從面前而來,抬眸看去,石階之下,竟是站著元清。他踏著星月而來,挺拔的身影拉長在石階之上。
“清清?”
他立刻上前。欣喜換做埋怨:“夫人真是的,自己一個人上山玩,都不叫我。”
“我哪是玩。是去借地的。”
“借到了沒?”他關切地問。
“沒,不說了,你揹我下山,我腳抽筋了。”
“哦,是。”元清立刻轉身,我就趴到了他的後背上,他一邊起身,一邊說,“夫人下次無論去哪兒,都要支會我一聲,今日我若不來相接,夫人豈不要在山間過夜了?”
“知道了,我也沒想到自己腳力那麼差,居然走了那麼久都沒下山。”差,真是差,以後定要多多鍛鍊。
“那夫人今日見到柳宮主了?”元清好奇地問,微微側臉間,束於腦後的髮辮擦過我的鼻尖,癢癢的,我揉了揉鼻子:“沒有,一直都是一個叫搖光的孩子做傳話筒。啊~~~”
“夫人困了?”元清輕輕地問,我放鬆了整個身體,徹底趴在了他的後背上,懶懶地應了他一聲:“恩……”他的腳步微微一頓,將我往上輕輕推了推,不再說話,繼續下山。
不知不覺間,在他一顛一顛的步伐中,昏昏入睡。
昏沉間,有一塊熱熱的毛巾在我臉上擦著,動作雖然溫柔。卻似因主人慌亂,而有些混亂,我揚起手捂住了臉上的溼巾,朦朧中,似是也捂到了那隻按在溼巾上的手,他匆匆抽離,我便捂著溼巾起身:“你當擦西瓜吶……”
我擦了擦臉,總算有了點精神,取下布巾時便看見元清低著頭站在床邊,紅著臉輕輕嘟囔:“元清冒犯夫人了……元清見夫人睡著,便不想驚擾夫人,於是……”
“不想驚擾我還不如別給我擦臉呢,哪有你這樣擦的。”
元清的腦袋垂地更低,耳根都開始發紅,我將布巾甩到他手裡:“正好,既然你在這兒,幫我把洗腳水也端來吧。”
“哎,好。”元清的臉上一掃尷尬的神情,似乎服侍我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他將洗腳水端到我面前時,神態已經恢復如常,笑意融融,小小的酒窩可愛地深陷,我脫下鞋襪,他卻驚呼起來:“呀,夫人的腳都磨破了。”
我看了看,果然雙腳腳底都起了水泡。
“夫人,讓我把水泡挑了吧。”元清蹲下仔細地看著我腳上的水泡。我立刻將腳放入水中:“算了。”
“夫人,不會疼的。”元清揚起臉補充,神情認真地像元楚,“如果不挑除,若是潰爛就麻煩了。”
“呃……清清,你……今天好像特別開心。”一直以為清清楚楚形影不離,今日分開清清應該心繫楚楚才對,可是他今日之積極表現,卻是好像掙脫了什麼牢籠,徹底得到了自由。
元清立時咧嘴一笑,小酒窩深陷。他開心地搬來一個小板凳。坐在我的腳盆前,抬起臉仰視我,故作神秘地問:“夫人感覺到了?”
“是啊,不然你今天怎麼這麼積極。”挑水泡畢竟是汙穢之事,而清清一點都沒嫌惡的神情,反而尤為地積極。
元清將小板凳往我的方向挪了挪,像做賊一樣輕聲說道:“其實我和楚楚並不喜歡在一起。”
“啊?”
“夫人,你想,每天都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在你身邊,你心裡想什麼,他都能感應,我臉紅,他也會臉紅,我感覺到某個地方痛,他也會感覺到,就跟鏡子一樣,有什麼意思?”
聽他這麼一說,我似乎有點理解他今日之興奮緣由。
“所以,我和楚楚就努力在性格上改變,我開朗,他就文靜,而且,只要距離越遠,我們之間的感應就會越弱。例如我今日跟著夫人遊玩,玩地很開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