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這半個月才進來的,所以也不大清楚大家都從哪來的。”
看來這些小太監都是最近招收的,對彼此也都不瞭解。不過孩子熱絡起來是很快的,相信不出半個月,大家就會都熟悉了。
我們的隊伍出了院門,就向右拐。
陽光漸漸滿布在我們面前這條,夾在兩堵紅牆之間的小道上,偶有太監經過,也是站在一邊駐足,微笑而好玩地看著我們。
宮內少有小孩,很多老太監都會借招收小小太監時,藉機收一個作為自己的學徒,其實,就是認一個孩子填補自己無法生育的遺憾。這時,他們表現出來的,便是父愛。抑或……因為他們偏向於女性,所以……有了母性?
反正大部分太監,對小小太監都是寵愛呵護的。
走了沒多久,就拐彎進入另一個大院子,院子裡只有一間大房,大方有六扇雕花門,此刻,六扇房門都大開,裡面是三張長長的長桌。
小太監將我們依次領入房間,然後房門就關上,屋內一片暖和。
當小小太監圍坐在長桌邊時,我數了數,總共是二十九個,加上被關在西房內的那個小韓子,那總共就是三十個小小太監。
就在這時,每房的小太監開始給我們分碗,一個咖啡色的小陶碗和一雙木筷放到了我的面前,然後一扇門開啟,兩個穿著圍裙的太監,抱著兩個大木桶走了進來。
這兩個太監身上的衣服顏色又不同,是有些泛舊深紅色的。當他們進來時,所有小小太監的眼睛都變得閃亮閃亮,就像是小狗看到了骨頭,又像是狼看到了羊,一個個張著嘴巴,盯著那兩隻木桶。
木桶的蓋子一開啟,就熱氣騰騰,粥香四溢,饞地我們這群小太監,都坐立不安了,拿著碗筷,拉長脖子,有的乾脆爬到了凳子上。
送飯的兩個太監比小曹子還要胖,年紀也有一些了,一看就是燒火師傅,長得也和善,像菩薩,他們看見我們的饞樣就笑道:“瞧你們饞的,都坐好了。”
小小太監們乖乖坐在原位上,捧著飯碗,跟小狗一樣,吐著舌頭流著口水瞪著他們。
我的口水也無法控制地外溢,因為我這七年過得太苦了,沒有一次吃飽過,瞧那個大白饅頭,天哪,這是我在這裡見過的最大,最白,最嫩的饅頭了,捏在手裡一定又熱又有手感。美妙的柔軟的,彈性十足的感覺啊,恩?這種感覺好像很……
忽的,就在這時,門又開了。一陣冷風颳入,吹散了房內那騰騰的熱氣。大小太監見進來之人,立刻垂首退立一邊。方才熱烈的氣氛,也隨之降溫。誰啊,吃飯的時候來,真討厭。
進來的也是一個太監,不過一看身份就不俗。一身深紫色的錦緞長襖,腰間掛有一個五彩牡丹的大香囊,紅色的平安結垂掛在棉袍的擺子上,隨步輕搖。
一頭花白的頭髮,髮辮也是垂掛在背後,但卻和一根彩繩編在一起,末端掛著一翠玉墜子。頭戴貂皮帽子,手拿旱菸袋子,尖嘴猴腮,卻油光噌面,略施胭脂,眼睛向上,一臉的輕慢。
在他的身後,跟有兩個小太監,十八歲上下的年紀,相貌清秀如嬌滴滴的女子,也是塗脂抹粉,一身胭脂香味。兩人一人手中拿著一暖手的雕花小銅爐,另一人手中拿一白淨的佛塵。神情恭敬,不苟言笑。
看見這三人,我一哆嗦。太監也就算了,還來三個花枝招展的太監,關鍵是那老太監根本不是天生麗質,這妝化的,真是讓人倒足胃口。看見過非洲的人妖沒?這老騷包跟他們有的一拼。
“見過張大公。”大小太監齊聲高喊。
這位被喚作張大公的公公,輕蔑地掃視了一圈,然後看見我們都不起來,臉色就變得難看:“這是誰教的,沒規矩。”張公公的聲音就像閹了的公雞,讓人渾身不舒服。尤其他抹的那兩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