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彷彿陷入絕境的困獸,眾人心中一驚,夏青被這少年兇狠的模樣鎮住,竟是連發怒也忘記了,只是呆呆的看著他。齊風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他總在宣沛眼裡覺出幾分似曾相識,也不知是不是他如今的錯覺,總是覺得宣沛這樣發怒的神情和蔣阮如出一轍。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齊風搖了搖頭,斷絕了自己那點胡思亂想。
“十三殿下,您別逼人太甚。”卻是莫聰看不過眼,出來為夏青打抱不平:“我五哥雖然是神醫,卻也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仙,否則這世上便沒有人死了,還要那麼多棺材做什麼?”
“我不許你說棺材!”
“閉嘴。”
兩個聲音同時出聲,前者是宣沛,顯然已經氣急敗壞了。後者出自蕭韶,他瞥了一眼莫聰,目光裡的警告讓莫聰頓時噤了聲。蔣信之強自壓抑自己心中的情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問道:“敢問夏大夫,舍妹身上的毒夏大夫不能解,可還有什麼法子?”
夏青瑟縮一下,宣沛沒好氣的鬆開手。他看了一眼蕭韶,對上蕭韶冰冷的目光,才為難道:“我師從八歧先生,他是世上最聰明的人,這毒我是解不了,可師父也許能解開。若是師父也解不開,世上便無人能解了。”他望向蕭韶:“三哥,要不你帶三嫂去迦南山一趟,師父眼下應當也出關了。”
蕭韶一怔,突然想起上一次去迦南山見八歧先生時,八歧先生曾問過他身邊可有出現什麼特別的人。當時他並不明白八歧先生指的是什麼,說的也不甚清楚。八歧先生說那人為報仇而來,又為報恩而來,命格與他糾纏在一起,莫非指的就是蔣阮。是了,八歧先生還說過會與那個人有一面之緣,豈不就是現在?
蔣信之見蕭韶眸中神色明明滅滅,卻不知在想什麼想得出神,一拍他肩膀道:“蕭王爺。”
蕭韶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夏青,道:“我明日一早出發。”
“我也要去!”話音剛落,宣沛就叫了起來,見眾人都奇怪的看著他,宣沛一怔,隨即掩飾道:“本殿與弘安郡主也算是手足,他出了事,本殿自是不能袖手旁觀,這好歹也是皇家的家務事,本殿有資格管。”
這不過是半路出家的郡主,一絲半點的血緣關係也無,這是哪門子的手足?眾人的目光顯然是不信的。蕭韶冷聲道:“不行。”
“你——”宣沛還想說話,便聽見蕭韶平平沒喲情緒起伏的話傳來:“你出宮的時間太久了,下人頂不住,被發現會拖累她。”
一聽拖累蔣阮,宣沛便沉默了下來。他握緊了拳頭,片刻後才道:“好,我回宮,但若是有任何訊息,你必須讓人給我傳個口信。”
蕭韶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這便是預設的意思。蔣信之見狀道:“那我跟著去,我不必呆在宮裡,我是阿阮的哥哥,我不能放心她一個人。”
“迦南山有八環陣,你不是本門弟子,無法破陣。”蕭韶淡淡道:“你若去了,只會耽誤時間。”
蔣信之語塞。齊風笑道:“我和夏五陪著三哥去吧。夏五懂醫術,許能幫上師父的忙,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師父。二師兄和七師弟留在京城,若是有什麼異動,至少也能應付。”他道:“我們會盡快想法子讓三嫂見到師父的。”
蕭韶看了齊風一眼,沒有反駁,轉身向屋裡走去:“就怎麼辦。”
……
迦南山終年積雪,山高谷深,一年四季都是北國風光,碎冰凸起,流水潺潺。自山下山腳到山頂一共八壞梅花陣,環環相扣,精妙無比。
山頂處的綠楊山莊與山腳風光又是不同,即便已是深冬臘月,依舊奼紫嫣紅的花朵開了一片,暖意融融仿若初春時節。山莊門口的綠皮鸚鵡早已拍著翅膀大叫起來,院中一名灰衣老者,正瞧著石桌上的棋盤深思,那一局棋已經被走的亂七八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