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情況不對,這錦英王府的主僕來者不善,怕是特意來給大小姐撐腰的,登時便將頭低的更深了些,只想不要引起人注意才是。
紅纓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到底是出身市井中,與人周旋要拿手一些,不過短短一瞬,便又恢復了親切自然的笑容:“那便再好不過了。大小姐是咱們府上的嫡女,老爺心疼的緊。如今瞧著王爺這般愛護大小姐,老爺知道了也是很開心的。”
蕭韶不答,林管家便道:“夫人這話說的客氣了。既然太后娘娘下了懿旨,少夫人就是咱們府上的女主子,必然要得主子愛護的。今日來除了說這事外,主子還令老奴將聘禮禮單送來了。只等少夫人過門後,聘禮隨嫁妝一道送到少夫人手上。這點太后娘娘也過目了。”說罷便從袖中拿出一封金絲帛印花的禮單遞到紅纓手上。
紅纓起先聽到林管家的話便是心中一喜,待聽到他後半句時臉色又是一青。等翻開那聘禮禮單後臉色更是紅了白,白了紅,可謂精彩之極。片刻後,她才合上禮單,深深吸了口氣,勉強笑道:“王爺果真疼愛大小姐,這禮單不可謂不富貴,見如此,妾身也是真心實意的為大小姐高興。”
她這般說著,手下卻用了狠勁兒,幾乎要將那禮單絞碎了去。事實上,紅纓出身青樓,青樓是什麼地方,那就是一個銷金窟,什麼樣的敗家子她沒見過。一擲千金為紅顏的事情紅纓見多了去,是以她待金銀珠寶這些身外之物倒不像當初二姨娘那般眼皮子淺。可如今見了錦英王府送上的這份聘禮禮單,她卻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奇珍異寶,珍奇走獸,宅院商鋪,金子銀票。數不盡的富貴,倒不盡的珠寶,只是一份小小的聘禮禮單,便能讓人瞧出錦英王府潑天富貴的冰山一角。饒是紅纓也算見多識廣,此刻也忍不住被這富貴敬驚花了眼,心中暗暗妒恨起蔣阮來。
更重要的是,這燙手的富貴,還沒到手就飛了。蕭韶話裡說的很清楚,這聘禮是要教到蔣阮手裡的,懿德太后也清楚。那便意味著,她連插手的機會也沒有。原本還想從蔣阮的聘禮中撈些便宜,如今卻是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富貴從手中溜走,要知道單是這份聘禮,就抵得上好幾個尚書府,這叫她如何甘心?
心中越是不甘,紅纓就越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將蔣素素送進錦英王府。蔣阮不好掌握,蔣素素卻是能分辨如今是誰在蔣府當家做主。要是拿捏住了蔣素素,待蔣素素進了錦英王府,這富貴豈不是會源源不斷的流進尚書府,到那時,尚書府的日子豈不是越過越滋潤。
紅纓心中打定主意,笑容便多了幾分熱切,只林管家皺了皺眉,看向被紅纓攥的有些變形的禮單,道:“姨娘小心些,這禮單除了太后娘娘那處便僅此一份,損壞了怕是會很麻煩。”
“是妾身不小心了。”紅纓尷尬的賠笑。只聽林管家又道:“不知少夫人在何處,當是出來與王爺見上一面才是。”
紅纓微微一笑:“大小姐自是要出來的,不過女兒家總是羞澀,恐怕眼下正在梳妝打扮。妾身方才已經派人知會過了,大小姐等會就去花園中的茶廳裡,琳琅,你先帶王爺過去,你們年輕人總是有些話要說,況且太后娘娘方賜婚,早些熟悉一下也好。”她這話說的精明大度,
與那些迂腐的世家截然不同。只是蕭韶神色未動,依舊漠然的看著她。
面對這麼一個面無表情的人,任你是巧舌如簧總也是有些心中無力的。林管家今日卻像是專門替蕭韶來說話一般,立刻又笑開了,道:“那是再好不過了,請快些帶路吧。”如今錦英王府都把蕭韶的親事當做是頭等大事,自家主子追媳婦的功力不夠,自然要做屬下的出一把力。林管家總是恨不得無時無地不給蕭韶和蔣阮創造兩人獨處的機會,紅纓如此識趣,林管家很是滿意。
“林管家是誤會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