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緊緊盯著夏研,道:“夫人生的一張巧嘴,又會說話。不知府上小姐是否如夫人一般貌美如花?”
這話卻有些**的意思在裡面,夏研一僵,蔣權已是忍無可忍,正要出生怒斥的時候。突然聽得一聲脆生生的女聲響起:“母親!”
李楊眼睛一亮,轉頭便朝廳門口看去。只見一美貌少女站在廳門前,白裡透紅的鵝蛋臉,身穿一件山茶黃織金纏枝紋淨面雞心領通袖綢衫,逶迤拖地淡白色折枝花卉月華裙,身披櫻草色提花梅竹菊紋樣碧霞羅玉錦。飄逸的黑髮,頭綰風流別致葫蘆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壘絲蝙蝠細銀頭花,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珊瑚手釧,腰繫半月水波腰封,上面掛著一個折枝花的荷包,腳上穿的是鞋子,整個人若仙子一般清麗無雙。
她似乎剛剛看到廳中還有外人,有些害羞的低下頭,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一張白皙的小臉此刻爬滿紅霞。走的近了,才看到那雙清澈單純的眼睛下面一粒硃砂般的紅痣,當真是如天仙下凡一般的妙人兒。
“爹,娘,”她頓了頓:“素兒不知有客人來了。”
夏研自從看見蔣素素的一剎那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她有些呆滯的轉過頭去看李家父子,果然只見到李家父子貪婪的目光落在蔣素素身上,那若餓狼一般的眼神令夏研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她當機立斷,立刻道:“誰教你學的這樣的規矩,回屋去!”
她語氣太過嚴厲,蔣素素似乎被嚇著一般,雙眼登時充盈了一汪淚水,她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向李楊。李楊被那雙眼睛一盯,登時覺得魂都掉了一半,嘴裡立刻道:“蔣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夫人何必責罰。且我與父親也不是外人。”
他話說的放肆,夏研心中已經是焦急萬分。蔣素素皺了皺眉,只聽見李棟也道:“不過是小孩子,夫人也不必太過擔憂。”
蔣素素敏感的覺察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再看蔣權和夏研的眼神,心下一怯,便道:“如此,素兒先下去了。”說罷也不顧身後人是什麼眼神,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待再也看不到蔣素素的背影時,李楊才收回眼神,問道:“那就是府上二小姐,果然聞名不如一見。”
“素兒年紀還小,”蔣權卻是阻攔道:“暫時沒有想過定親的事情。我說的是阮兒。”
夏研連忙幫腔道:“沒錯,素兒性子調皮,其實阮兒性子與容貌才是出落得一等一的好。”
李棟父子對視一眼,李楊道:“不急在一時,我瞧著蔣二小姐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
夏研心中焦急,心不在焉的與李家父子說了幾句話後,用過午飯,正是酒酣耳熱,蔣權與李棟談起了朝中的一些事情。李楊和夏研便都退下,李楊提出要去花園中轉轉,雖說並不合規矩,到底是家中權勢滔天,便也應了。夏研喚來琳琅:“你馬上去找書香,把蔣阮帶出來。”她眸中閃過一絲陰狠:“為了我的素兒,你就委屈一輩子吧。”
蔣阮穿著如意樓新做的山茶黃鏤花十樣錦琵琶襟錦緞長袍,露珠為她披上深紅色印花纏枝花玉錦披風。頭髮隨意梳了一個流蘇髻,甚至戴了一枝嵌花茉莉細銀釵。略施脂粉已是明豔照人,書香在一邊笑道:“姑娘長得真好看,真如天仙一般的人。”
“天仙?”蔣阮輕輕一笑:“我可不是從天上來的。”她是惡鬼,是從地獄回來的惡鬼,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毀了眾人眼裡的仙子,怎麼會是天仙?
書香有些不明白她的話,露珠卻道:“姑娘也打扮的太過隆重,難不成府上今日有什麼貴客來臨?可是隻是去二姑娘院子中歇一歇罷了。”
書香心中一跳,偷偷抬眼打量蔣阮的眼神,卻見蔣阮神色如常:“只是今日看天氣不錯,心思也活絡了些。府裡哪有貴客,即便真有貴客,也不是女兒家能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