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奮起一刀將擋在身前的馬賊狠狠劈落馬下,正欲催馬再進時,兩枝的狼牙箭掠空射至,憑著身經百戰的經驗,許紹本能地一側身子,避過了心口要害,鋒利的箭簇便冰冷地釘入了他的腰肋。
蝕骨的冰寒潮水般襲來,強橫的力量正在迅速消逝。
又有兩名馬賊嚎叫著衝殺過來,明晃晃的馬刀在殘陽的照耀下閃爍著炫目的冷輝,許紹的神情一片寒涼,看來今日是難逃一死了。
許紹並不怕死,身為老兵早就已經能夠談笑對生死了,他唯一覺得不甘心的是,自己死了之後就沒人能夠保護夫人及公子的安全了,如果讓夫人和公子在自己手上出了意外,就是死了也難以瞑目啊!
“嗚嗚嗚~~”
就在許紹自忖必死之時,蒼茫的雪原上突然再度響起了悠遠綿長的號角聲,正嚎叫著如同潮水般向前衝殺的馬賊立刻勒轉了馬頭,向著遠方遁逃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從許紹的視野裡消失得乾乾淨淨。
“呼!”
許紹長長地舒了口氣,只覺渾身虛脫噗的一聲從馬背上栽落下來。
“將軍,援軍,我們的援軍來了!”
兩名百戰餘生計程車兵掙扎著靠了過來,手指北方蒼茫的雪原向許紹喊了起來,許紹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條淡淡地黑線正從雪原上出現。不及片刻功夫,那道淡淡的黑線便已經變成了大群奔騰的騎兵。
“他***!”
許紹橫過斬馬刀,將插在腰肋上的兩枝狼牙箭的箭桿削斷,這一動又疼得他直皺眉頭,忍不住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環顧四周,自己帶來的三百鐵騎幾乎全部戰死沙場,現在就剩下許紹和身後的兩騎了!
不過馬賊付出地代價更為慘重。至少摞下了一千騎!
“唏律律~~”
響徹雲霄地馬嘶聲中。兩騎健馬風馳電掣般衝上了土山。馬背上地兩員昂藏武將衝許紹大喝道:“大漢漠北左部萬戶左、右鐵衛前來迎駕,大夫人及公子徵何在?”
許紹伸手無力地指了指身後土山頂上的馬車,喘息道:“就~~就在車裡。”
馬車的車簾忽然掀了開來,劉妍的倩影從馬車裡出現,身邊還跟著年幼的馬徵,前來護駕的左、右鐵衛急翻身下馬,跪倒在雪原上。恭聲道:“叩見夫人,叩見公子。”
“都起來吧。”劉妍肅手道,“兩位將軍辛苦了。”
“謝夫人。”
左、右鐵衛恭身再揖,起身立於一側,左鐵衛肅手道:“恭請夫人及公子上路,將軍親率大軍不久便到。”
“先等等。”劉妍擺了擺手,走到許紹面前,說道。“許紹將軍。讓妾身瞧瞧你的箭傷。”
許紹急忙掙扎著起身,半跪在雪地上應道:“回稟夫人,末將地傷勢無礙。還請夫人及公子早些上路,趕到左部萬戶老營才是。”
“看來將軍的傷勢的確不重,不過還是得先止住血才行。”劉妍說此一頓,向馬徵道,“徵兒,替娘把止血約拿來。”
馬徵哦了一聲,急忙回到馬車裡去拿藥。
許紹無奈,只得任由劉妍替其敷藥包紮,然後再恭請劉妍及馬徵登車上路,朝左部萬戶老營進發。
往北行進不到十里,周倉率領的萬餘漠北騎兵也浩浩蕩蕩地趕來護架來了,周倉一邊親自護衛劉妍及馬徵返回老營,一邊命令左右鐵衛順著雪原上留下的馬蹄印追擊馬賊,不過這夥馬賊實在狡猾,向東逃竄數十里之後便化作數十小股四散而去,左、右鐵衛心知再追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無奈之下只得引兵返回老營不提。
……
左部萬戶老營。
劉妍向周倉道:“周倉將軍,妾身這次將徵兒送來稽落山老營,是奉了夫君之命,讓他嚐嚐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