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暗室和當日納蘭子修後院的那個一樣,也安置了光控的油燈,這種淡淡的熟悉感令她有一片刻的神思恍惚。
“林姑娘,到了。”
那隧道的一側,十分不起眼的鑲嵌了一扇極不起眼的校門,待到倆人走近之時,已有清細的人聲徐徐傳來。
“你看我把誰請來了——”封伯踏步入內,笑道。
林浣從他身後閃現出來,抬眼望去,眼前的倆人,除了司徒淳與茵子,還能有誰?
“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她這一句出口,屋內三人便都紛紛抬頭向她看來。
“茵子?”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目前為止,自己仍然被矇在鼓裡,就像一隻冥冥中被旁人牽著前行的小狗。
“林姑娘,怎地還不見過璟陵公主?”司徒淳好心提醒道。
林浣忍不住“呀——”的一聲,腦中搜尋到的璟陵公主並非茵子這副模樣,不僅身材瘦小,還頗為靦腆,輕易不愛與人說話,常年養尊處優的待著,樣貌自是要比茵子要白上許多。
再一看,司徒淳正抿嘴瞧著自己,心頭豁然開朗——他既可教自己自毀容貌,自然也不會吝嗇將那易容的技巧一一講述予她。
“草民林浣見過公主殿下!”心頭一想通,林浣便依了宮中禮儀盈盈一拜。
“林姐姐不必多禮。”璟陵公主客氣的虛扶一把,微笑道,此時的一言一行,已經全然與往日相處之時間不可同日而語,將那份骨子裡天生的雍容典雅的氣質拿捏得分毫不差。
經過一番客套,很快,林浣便恢復了原有的淡定,只是用目光緊緊的追隨著司徒淳,暗自揣測道,這一次,他們將自己引來,怕是要有什麼動作了吧!
果然,不過是短暫的相互看了幾眼,司徒淳就直言不諱道:“聽說,林姑娘與梅妃娘娘關係還不錯?”
林浣點頭,將那日納蘭鴻對自己剖白簡要複述一遍。
“依你看來,這梅妃娘娘是鐵了心要報答先父的救命之恩了?”
這一次,她既沒有馬上點頭,也沒有斷然搖頭,神情略微一怔,眼中竟流露出幾分迷茫來。
“恕草民無狀,公主可否將左肩予我一觀?”又過了片刻,她徐徐開口道,這番話,不僅突然,還甚是無禮。
三人面上同時一怔,這一次,卻是璟陵公主反應最快,衝著封伯和司徒淳點了點頭,便拉了林浣行至一處屏風之後。
慢慢褪去左肩的衣物,直至整隻肩膀都白嫩水滑的落入林浣眼底,才住了手,面色頗有些漲紅的看著林浣。
是她了,那雪嫩的肩膀後側,赫然印有一塊指甲大小的紫紅色胎記。
一使勁,林浣竟然喜極而泣,不能自已。
又過了半晌,待到情緒漸漸穩定了,她才解下腰帶,用鋒利的簪子挑破了,從中取出那隻小小的羊皮卷,親手交到璟陵公主手上。
“這個,是王上託我轉交給你的!”關於那羊皮捲上的地圖,她思來想去,只能有一個解釋,要麼是皇室藏寶的地圖,要麼,便是電影中常說的什麼龍脈所在之地。
事實上,那上面所標註的是什麼,對於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東西要由誰來掌控,要知道,在如今這種時候,這東西要是落入了篡權者的手中,後果難以想象。
聽她提及已逝的女王,璟陵公主免不了悲慟一番。
三人又是好一番開解,方才止住了。
止住哭泣聲的璟陵,臉上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想來已經將其中的厲害關係分享透側。
如此的茵子,當真已不再是那個心無城府黃毛小兒。
“林姑娘請借一歩說話。”拭去面上的淚痕,璟陵公主早已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