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扇子一樣覆蓋下來,在凝脂般的肌膚上投下一圈淺淺的影子。
即使是這樣,紅姑一行還是毫不掩飾的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彷彿被使了定身的法術一般。
“紅姑姐姐——”水香凝眉頭一挑,好笑道。
“啊?呃,兩位請隨我來”她明明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卻並不以為意,口中說著,身子卻依然立在原地。
“有勞紅姑引路——”納蘭子修可不想在這裡跟這些無關痛癢的人閒磨牙。
忽聞美人開口說話,其聲如同玉石相擊,清脆悅耳,實在是一種再美不過的享受。
紅姑稍一遲疑,卻不敢再忘記自身的職責,老臉一紅,慌忙轉身引著倆人進了淮南王府。
一行人在府內轉來轉去,走了半柱香的光景,才行至一處格外清新幽靜的院子,依照慣例,院門上並沒有任何匾額,但熟悉府內情形的人都知道,儘管淮南王鮮有回府,但每次歸來都只住此院。
賀蘭天音揹負著雙手,已不知在廳內轉了多少個圈了,甚至急得額角都微微的沁出細密的汗珠來,無數次的張望,亦令她感覺到脖頸都有些痠疼了。
那些擺放在几上的美味佳餚,早已涼透,此時也已經換過一遍了。
自從上次在水香凝那裡見過他弟弟之後,她就一直牽掛著那個清冷絕世的身影,那樣的男子,不過匆忙的一個照面,竟會令人如此的牽腸掛肚、欲罷不能,就像穿腸的毒藥,卻偏偏美好得不可方物。
聽聞先行的侍女來報,馬車已到西側門,賀蘭天音即刻正冠捋裝,煞有介事的坐到了主位上。
偏偏等她斟上小半杯酒,夾上一筷子菜,做出一副自斟自飲,悠閒自在的姿態之時,卻遲遲不見他的身影。其實,她哪裡還有心思喝酒吃菜,不過是不想在他面前丟份兒而已。
“哎——”將自己失常的舉動看清之時,她忍不住搖頭。
忽然,寫滿失望的雙眼被一雙溫潤的手輕輕的覆住。
“何事如此介懷,可否說來一聽,或許,我倒是可以試著解上一解……”呢喃般的低語,伴著絲絲曖昧的氣息,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心裡像有人用羽毛輕柔的劃拉了一下,有點癢癢的,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莫名的狂喜——是他
“你叫我等得好苦”賀蘭天音捉住他的手指,便不再放開。
“王爺今日叫我來,就是為了看手嗎?”鬆開遮住她雙眼的手指,納蘭子修的唇角彎成一道完美的弧線。
“叫我天音……”
眼中閃過一抹嫌惡的光芒,趁她沒留神,他輕盈的一旋身:“不如,讓子修為天音舞上一曲,可好?”
不等她回答,納蘭子修早已一把抽出她腰側的佩劍,輕盈的一個空翻,穩穩的立在廳中央。
在看清他的模樣之後,賀蘭天音專注的眸中,瞳孔急劇的縮小,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此時的納蘭子修,早已脫去寬大厚實的白狐斗篷,銀絲一般的長髮高高的挽在頭上,髮髻後隨意的垂落下幾縷縹緲的髮絲,整個髮髻上並沒有太多的裝飾,只用了一根火紅的髮帶繫著,斜斜的在一側簪了一朵妖冶的玫瑰,身著一件同樣火紅的斜襟長衫,左肩和手臂從領口處掏出來,美玉一般潔白的膚色隨著劍光的舞動令人眼花繚亂。
不過呼吸之間,賀蘭天音早已被眼前的美人兒震得兩眼發直,忘記言語。
納蘭子修滿意的看著她的反應,不動聲色的挽了個劍花,偌大的廳堂內隨即響起了輕快的古箏聲,如同泉水蜿蜒綿長的流淌般慢慢的洩滿了每一個角落,隨著他手中的劍光忽高忽低,引人入勝。
就算是水香凝,也不曾見過這樣的他,不似尋常的桀驁不馴,沒有指導眾公子時的溫文爾雅,更是絲毫不見運籌帷幄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