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走!”黃鐘銘虛弱的對蒙泰山說道。
不僅是他,但凡是被戰友背在身上的學兵,此時都在不約而同的表達著這個意思。
張三橋的死對學兵們是個巨大的打擊,毒氣彈實在是太沒有人性了——自己被炸死不要緊,可要是連累了兄弟,那就實在太對不起人家了。
“少廢話,馬上就安全了!”蒙泰山自然不可能將他放下來。毒氣彈雖然慘無人道,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卻不可能動搖他們的信念和為人的原則。
張大竹在後面說道:“連座,換一下吧!”
蒙泰山瞪了他一眼,吼道:“你小子怎麼還在這裡,嫌命不夠長啊?趕快滾回去!”
張大竹不吱聲,將防毒面具蓋好,然後在蒙泰山腰間摸索起來。很快,他摸出了一隻防毒面具。正要給蒙泰山戴上,卻聽見他吼道:“給小黃戴上。”張大竹不敢違逆,強行給黃鐘銘戴上了。
戴上防毒面具,本來就虛弱的黃鐘銘再說話,登時就如同蚊鳴了。
蒙泰山健步如飛,一邊說道:“小子,你剛才還救了我一命呢,好了,別呱噪了,還是男人嗎?”
更多的炮彈落了下來,而且落點開始向江堤靠攏。看來,大石慶一郎是鐵了心要用毒氣彈將偵察營給擊潰了。而偵察營計程車氣,也終於受到了影響,有人開始小聲嘀咕:“我們的支援部隊呢?”“一師不是正往這裡趕的嗎?怎麼還不到?”
江鐵頭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不能堅持到一師增援部隊趕到,那他們這一仗就算是白打了。那樣的話,可就太對不起戰死在這裡的兄弟了。揮手讓通訊員過來,從他手上接過話麥,他開始呼叫第一師。然後,就有了他和陳昊的那番對話。
通完話,他對眾學兵喊道:“兄弟們,已經聯絡上一師了,最多還有一個小時,他們就能趕到戰場!我們都已經堅持五個個小時了,再堅持一個小時絕對沒有問題。毒氣彈雖然厲害,可是隻要躲到上風口就沒有問題——”
江堤南側的學兵開始避往西南段,而此時,還有幾個學兵在朝江堤飛奔著。這其中,便有揹著黃鐘銘的蒙泰山還有跟隨他的張大竹。
“還有十米不到,就快安全了!”蒙泰山說道。而便在此時,“籲”的炮彈破空聲響起,他的臉色忽然變了。“NND!”他罵了一句,忽然翻身將黃鐘銘放在地上,然後人就壓了上去。身經百戰的老兵了,能夠透過聽音判斷炮彈的落向。躲是來不及了,那就只有拼運氣了。日軍兩艘炮艦同時發炮,其中一門發射毒氣彈,另一門發射的卻是常規炮彈。蒙泰山現在賭的,就是這枚炮彈乃是常規炮彈。
張大竹的戰場經驗不比蒙泰山差多少,就是聽音辨別炮彈落點的水平差一點,此時見蒙泰山做出這種反應也能猜到將會發生什麼。他毫不猶豫的就撲了上去,將蒙泰山壓在了身下。
蒙泰山急了,罵道:“張大竹,你瘋了,怕彈片找不到你啊?摞這麼高?!趕快——”他想讓張大竹趕快下去的,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被猛烈的爆炸給堵住了。
黃鐘銘此時已經恢復了一點體力,被兩個壯漢同時壓住身子,他疼得悶哼了一聲。他正想說點什麼,“轟”的爆炸聲就在他耳邊炸響了。然後,他感覺到身上一震,然後身上的重量陡然增加了,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身上一輕,然後聽見蒙泰山大叫道:“大竹,大竹!你TM的睜眼啊!”他一愣,下一刻,心中突然冒出了一股寒氣。蒙泰山繼續喊著,而他的語音已經帶上哭腔了:“大竹,張大竹,你這個混蛋小子!叫你不要摞這麼高的……”
張大竹死了,他的背上被十幾枚彈片擊中,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而他身上最致命的創傷在頭部,一枚彈片射穿了防毒面具鑽進了他的腦袋,讓他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