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歐陽雲應道,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
前湖的戰鬥,從態勢來說,已經從攻防戰變成圍剿戰了。學九師的戰車部隊一旦出現在東路軍背後,山室宗武便覺悟到己方已經沒有一絲機會了。哪怕岡村司令官立刻從獅子門打過來,可是,在沒有可以壓制學兵軍坦克的武器的情況下,純粹的步兵只是徒增傷亡而已。
敢死隊,玉碎特攻——山室宗武和山田城二也有嘗試過,可是沒有用。學九師本來就有一個旅的步兵,而學三師又增援上來一個旅的步兵。在三車兩步的組合面前,沒有過硬的武器,其它憑藉人力使出來的花哨最多延滯了全軍覆滅的時間而已。曾經被小鬼子引以為傲的特攻戰,隨著一個又一個敢死隊的鬼子兵變成殉爆的人形火炬,他們這最後的法寶便宣告失敗。
兩百餘輛“山魈”、“揚子鱷”、“鴨嘴獸”還有差不多數量的裝甲車一字排開,後面是成排的學兵,再後面則是學三師的炮團。管你小鬼子是擺出正面防禦的陣形,或者是組織敢死隊發動特攻,又或者散開陣形,加強防禦縱深,我只是一招——先用重炮轟,然後是坦克炮、機關炮、戰防炮齊射,再然後,戰車開道、機槍掃射,學兵軍跟著衝鋒。
學兵軍的打法很蠻橫很無禮,可是,因為擁有著絕對的武器優勢,日本人縱然再有戰鬥意志,再有犧牲精神,再不甘,卻也毫無辦法。你死我活的戰場從來都沒有真理,愣要說有的話,那也是拳頭至大。
激戰一個半小時,山室宗武和山田城二先後組織了九個大隊進行防禦,又集中了一個聯隊向前湖西岸發動猛攻。然而,卻只是徒勞。
學三師的炮團,一開始還只是負責進攻,後來乾脆便開始幫助前湖西岸的守軍防禦了。
有炮和沒炮的差距是巨大的,有戰車和沒戰車的差距同樣巨大(日本人開始倒也是有戰車的,只是卻根本不敢和學兵軍的戰車對磕,自然也就沒有了發揮的機會),加上,學兵軍步戰協同作戰已經相當的嫻熟,日軍以往一旦祭出便有所建樹的特攻戰術毫無用處,於是,戰局開始呈現一面倒的趨勢也就不可避免了。
炮聲隆隆、槍聲陣陣,眼見四周的部隊越打越少,而學兵軍卻是越戰越勇,山室和山田知道大勢已去,在讓橋本望駿給岡村寧次發了封電報彙報情況以後,將附近的大約三個大隊的鬼子組織起來,開始了突圍。用將近一箇中隊的憲兵從前湖北岸趟開了一條通道,山室宗武率領著兩千餘鬼子抱頭鼠竄——而在他們的後面,尚有好幾千鬼子在前湖湖面上撲騰著、掙扎著、呼號著,另外,又有三四千鬼子結成十幾個小陣負隅頑抗著。
一擊而破,然後圍之再各個擊破。
歐陽雲敢讓十八師撤出獅子門,就因為他知道了前湖的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活捉山室宗武!”
“活捉山田城二!”
“兄弟們,殺鬼子啦!”
“衝啊!”
前湖東岸、西岸,喊殺聲震天價響,照明彈一顆接一顆的飛上天去,將四周照得透亮。
大規模的戰鬥已經不存在了,更多的情況是以團為單位的圍殲戰。坦克炮、機關炮、戰防炮居前猛轟,步兵跟在戰車後面發起衝鋒,機槍掃射、榴彈轟擊,然後是衝鋒槍、突擊步槍一頓猛掃——沒有鬼子投降。因為他們知道投降也是死。學兵軍的“戰場紀律”已經不是秘密了,而經過日軍大本營刻意的誇大以後,現在的鬼子,對於被俘的恐懼尤要勝過戰死。
因為這件事,蔣光鼐曾經和歐陽雲辯論過。作為一名真正傳統意義上的中**人,他有著濃重的天朝上國的情結,所以認為對俘虜執行戰場紀律不僅有損天朝上國的氣度,而且還會因此激起殘餘日軍的頑抗,會增加部隊的傷亡,乃屬於矯枉過正。
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