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石友三的兩個學兵將石友三帶到主席臺前,取去塞在他口中的木核桃。石友三獲得了開口的自由,立刻一改剛才的頹喪模樣,叫了起來:“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是翼東保安司令,乃是經國民政府正式委任的……”
陳師昌早防著他這一手,輕蔑的打斷他的話說:“就憑你勾結日本人,想要把北平這座古城從中國的土地上分割出去,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誰說我勾結日本人了?諸位,”石友三的目光一一從名流紳士們臉上走過,吼道:“誰不知道在這個亂世,誰手上有槍誰就可以大聲說話?現在我人被你們抓了,你們還不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進軍北平,只不過怕**剛剛撤走,擔心有屑小想趁機作亂罷了。”
他這話說得還是很中肯的,國內軍閥大戰的時候,北平一直兵火接連,確實是誰手上有槍誰就可以大聲說話。名流紳士們偷偷的交換下眼神,心中大以為然。
李鐵書一直默默的注視著場下的反應,見到此景,朝陳師昌使了個眼神。陳師昌點點頭,沉聲喝道:“呈上來!”
很快,兩個學兵將一張信箋還有一大堆破爛衣物什麼的擺在了桌子上。信箋和衣物上滿是血汙,發出難聞的味道,很多紳士不解其意,眉頭皺了起來。
陳師昌將那封信遞給身邊的白鬚老者,說:“劉公,這是日軍華北囤駐軍參謀長酒井隆簽發給其部下秋田的命令,”指了指那堆衣物,“這些衣物都是陣亡日軍的,他們雖然穿著便衣,但是其襯衫卻是日軍獨有的款式、布料,”然後他朝臺下說:“哪位懂日語的可以上臺來確認一下,看看這個命令究竟是什麼內容。”
石友三的臉色變了,那堆血衣也就算了,那箋命令他是知道的,他沒想到秋田竟然一直把他收在身上,而且無巧不巧的正好被學兵團搜去了。他此時已經得知學兵團的隸屬,不甘心就此覆滅,立刻嚎叫起來:“我要見宋哲元,你們這些小兵沒權審判我!”
他這麼一表現,瞎子也知道陳師昌所說乃是真的,許多人的想法立刻變了——你石友三想在北平做軍閥那是沒什麼的,畢竟你也是中國人嘛,可是,你勾結日本人想控制北平,那就是賣國了,是萬萬不能允許的!
無須陳師昌多說什麼,場下的學生們首先怒吼起來:“處死漢奸!”然後,一些鞋子、課本什麼的就向臺上扔了上來。
石友三立刻變成了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啦,陳師昌宣讀了石友三的罪行之後,便代表全體北平市民,判了他的死刑,然後直接讓人給拖上了卡車。
這一下,餘下的五個漢奸、流氓頭子嚇壞了,許多人不待陳師昌點名,紛紛跪倒在地,大聲喊冤,有的說自己是被石友三給矇騙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有的說自己不知道隊伍裡有日本人啊……
對於這五人的處理,李鐵書、陳師昌和歐陽雲意見並不統一,他們認為只要殺了石友三就能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了,剩下的人能放的就都放了。歐陽雲卻堅持說必須全部殺了,這樣才能真正起到震懾的作用,因為此後29軍就將和小日本搭界了,如果現在不來點硬的,等日本人把觸角伸過來,那漢奸還不如過江之鯽一樣的投過去啊!
他們沒能說服歐陽雲,自己反而被他說服了,於是,這五個人誰也沒能跑脫被槍斃的命運。
隨著石友三等人在菜市口被槍決,公審大會圓滿結束,學兵團用手中的槍還有手上的證據出盡了風頭,在歐陽雲的刻意要求下,學兵團在天津駐地殲滅日軍200餘人的光榮事蹟也在北平各大學校師生中間流傳開來,使得從軍成為了學生們畢業後的第一個理想去處。
幾乎就在石友三等人被槍決的同一時間,歐陽雲給宋哲元去了電話,彙報了學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