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貴為天子還是賤為庶民,父親的心思大抵相同的,都不願兒子有一絲絲的傷心,哪怕是為父親傷心。
弘治帝見朱厚照哭得傷心,艱難地勾起一抹笑容,道:“我兒怎麼了?朕只是偶感風寒,小病而已,如此傷心作甚?快把眼淚擦了,也不怕人笑話。”
“偶感風寒?”朱厚照收了淚,狐疑地瞧著張皇后,目光充滿探詢。
張皇后抹了把淚,悽然點了點頭。這出戏既然陛下開始演了,她也得幫著演下去,哪怕根本瞞不住多久。
朱厚照終究不傻,見張皇后哀傷的表情,以及周圍服侍的宮人黯然的模樣,心中頓時全明白了。
“是,父皇只是風寒,很快就會好的。”朱厚照嘴角咧開了笑容,眼淚卻越流越多。
父子都在演戲,演一出自己騙自己的戲,演技拙劣,卻真摯。(歡迎您來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百零三章 局勢動盪
即日,劉健大學士會同司禮監掌印蕭敬向周太后及張皇后奏請,數日之內,皇宮開始換防,禁宮原親軍指揮使司十二衛駐軍分批次撤離皇宮,御馬監所屬騰驤四衛及勇士營入宮值衛,所謂“騰驤四衛”,乃御馬監轄下也是整個京師皇城內最精銳的禁軍,專職拱衛禁宮,保護皇帝
其時所謂的天親軍錦衣衛早已變了味道,成為直屬皇帝的特務機構,皇帝朝會或出行之時,所用的儀仗軍雖然也是錦衣親軍,但都只是一些充門面用的花架,看著孔武高大,其實不堪一擊,真正遇到任何變故,第一個衝上去保護皇帝的,便是騰驤四衛所屬,他們才是真正保護皇帝的精銳兵馬
御馬監掌印太監寧瑾奉命入值內宮,城內五城兵馬司和京營也進入戒備狀態,平靜的京師數日之內風雲變色
有些訊息始終瞞不住,內宮宦官宮人數千人,內閣和廠衛再厲害,也不可能封得住每個人的嘴
錦衣衛和東廠近幾日調動頻繁,無數錦衣衛密探和東廠番奉命出京,奔赴大明各個城鎮,嚴密監視天下朱姓藩王的一舉一動,錦衣衛的軍驛超負荷使用,一條條關於藩王們動向的訊息源源不斷地在京師和封地之間奔跑往來
秦堪也被呼叫了,東宮已不需要他去值守,因為太殿下已經搬進了皇宮,日夜守在父皇身邊,指揮使牟斌便將秦堪調進皇宮值衛由秦堪領一個整編千戶入宮,監督宮人宦官和騰驤四衛
皇宮內外頓時進入一種劍拔弩張的狀態,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禁軍們的激烈反應,這段時間所有人都變得小心翼翼皇帝病重,太年幼,正是大明最高政權新舊交替的關鍵時刻,不能有一絲懈怠馬虎
緊張的不止是京師邊境也開始厲兵秣馬,刀劍出鞘
一騎快馬出京師,治理馬政的三邊總制楊一清以及監軍延綏的太監苗逵啟程趕赴宣府,嚴防韃靼大軍犯邊奪掠
大明江山因為一位英明君主的病重,而進入了飄搖動盪
入宮值守四五天秦堪才終於在宮內見到了朱厚照
朱厚照憔悴了許多,他的臉色很不好,以往快樂無憂的神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濃濃的愁緒和悲傷
看著朱厚照失神地緩緩走出乾清宮,如同木偶一般僵硬地挪著步,秦堪有種為他心疼的感覺
每個孩都不願長大,可殘酷的現實逼著孩不得不長大,直到多年以後驀然回首,才驚覺心底裡保留的天真和純淨越來越少,直至消失殆盡
“臣拜見太殿下”秦堪躬身向朱厚照施禮
朱厚照渾身一激靈彷彿被叫回了神,空洞木然的目光見到秦堪,朱厚照如同遇到親人一般,抽噎幾下哭出聲來
“秦堪,父皇他……他……”
秦堪無奈地嘆氣有些歷史穿越者能改變,可弘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