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眼珠都要掉下來的文媽媽。
“媽媽,我很美麼?您這麼驚訝?”我微微一笑,跟文媽媽開了個玩笑。是啊,我現在的相貌,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六七而已,確實一個女子風華絕代的時候。而且這裡是皇宮,我必須步步為營,我必須得記住自己的身份,我是蕭微,蕭家四小姐。
恍惚間我聽見文媽媽的一聲低呼,“真像!真像!”見我在看她,似乎意識到不妥,文媽媽馬上止住了嘴。
“媽媽,天涼,您去換件衣服吧。這裡招呼幾個丫頭過來伺候就行了。”文媽媽一個是個比較慈善的人,先太后在世時,嬪妃宮娥有什麼小錯,求求文媽媽就能過去了。但她何嘗不是個可憐人,一個女子在這深宮一居五十年,需要何種的勇氣和智慧?也難怪皇上如此敬重她,給一個宮女單擇院落獨居。看著文媽媽離去的背影,有些哆嗦,畢竟歲月不饒人,六十幾歲的人哪裡經得住這樣一折騰?如果文媽媽因此病了,祈言,你會不會後悔今天的舉動?
不一會文媽媽便換好衣服回來了。我知道她的任務沒有完成,再見到我的真面目後,她更不會這麼容易走的。
這裡是後宮。我不知道祈言到底打算做什麼,我只知道,他今天是一定要知道我的真面目才罷休的。在他面前我總是無所遁形,或許是他的眼睛太嚴厲了?直接的往文鸞宮走去。我心裡不禁暗罵,他到底要幹什麼?讓一個宮外女子到寒玉池沐浴,已經是驚動整個後宮,他居然還將我帶進後宮,而且是飛鸞宮!那個地方恐怕任何一個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那是歷朝祈國皇后居住的地方。聽說十八年前,凌皇后就是在飛鸞宮的那場大火中仙逝的,後祈言帝不顧大臣反對大舉重建飛鸞殿,如果不是知情人,甚至都不知道這是重修的。跟以前一模一樣,甚至一些原有的破損,也都刻意的模仿出原來的樣子。
送到飛鸞宮的門口,文媽媽和一干宮女都停下了,只示意我自己進去。進去麼?命運也許就在這一旋之間了,手放在那扇薄薄的大門上,久久不敢推下去。
“既來了,就進來吧!怎麼這會倒缺乏勇氣了?”一絲淡淡的嘲諷,那是他慣有的口吻。
只稍一用力,便推開了那扇塵封了十八年的門,屋裡的光線有些弱,眼睛一時有些不適應。只聽“咣噹”一聲,是茶杯摔碎的聲音。我看向聲音的盡頭,那個什麼時候都一幅泰然自若的男人,此刻已不能用一個呆字來形容。那是震撼,完完全全實實在在被震撼了的表情,一杯茶早摔在了地上,已經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明顯被茶水濺出幾道汙痕。
時間彷彿靜止了,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的眼裡的那個男子,不再是君王,不再是殺手,只是一個能給人溫暖和依靠的男人;他的眼裡呢,只有眼前這個恬靜如水,貌美如花的女子,不再有欺騙,防備,我只想輕輕擁她入懷,讓我的肩膀為她擋住風雨。
這是理想的愛情麼?我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我輕輕走到他的身邊,用手絹輕輕的幫他拭去衣服上的茶漬。輕笑到:“皇上這是怎麼了?吃茶也會發呆?”
一雙有力的雙臂一把抱過我,緊緊把我拉進他的懷裡,彷彿要用盡全身力氣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夢一般的囈語,“真的是你!真的是!我的瀟兒,真的是你麼?我是在做夢吧?對不對?”稍稍鬆開我,仔細端詳了我半天,“我不是做夢,真的,你的身體是暖的,也沒有像每次夢裡一樣,轉身離開。你是真的!”這時的祈言,滿眼喜悅,滿眼的不可置信,僅僅擁住我,生怕我就這樣飛走了。此時的他,彷彿一個受過傷的小孩,那麼的脆弱,彷彿一點點的聲響都會擊碎他似的。我真的不忍心推開他。就這樣被他抱著,感覺也很好吧?他的懷抱好溫暖好溫暖,我突然好渴望這樣的懷抱。正像言說的,如果這是一場夢,就讓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