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晴如果真像老鷹所說,沒有被鄭大海傷害,他還可以考慮放了鄭大海,可如果事情不是這個樣子,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李嚴模仿著警察的說話方式,示意鄭大海放棄抵抗,交出人質,而同時魏楠領著三人謹慎地朝著警務樓前進。
鄭大海沒想到“警察”這麼快就找到自己的老巢,心裡犯疑的同時也沒機會多想,他猛地朝陸瀟瀟腳邊開了一槍,激起的碎石割破了陸瀟瀟的小腿,鮮血直流。
魏楠並不是第一次見血,可當他看見陸瀟瀟白希的小腿上流下絲絲殷紅時,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刺眼,不舒服。
還有陸瀟瀟忍著疼不吭聲的神情,他很想問問她,為什麼不叫出聲?疼就叫啊!
黎初晨聽到外面的槍聲,整個人嚇得縮在牆角不敢動,她想離開,可是這荒郊野嶺的她能去哪兒?
抓起手機胡亂撥下一組號碼,她希望父親黎天能派人來接她,可號碼剛要撥出,她又果斷地結束通話。
不能讓家裡人知道,至少不能是現在,她怕母親一個心急再真報了警,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對環境的恐懼遠遠超出對黎晚晴的憎恨,現在她真有點後悔當時跟鄭大海做的這筆交易,甜頭沒撈到多少,反而自己被弄得萬分狼狽。
搞不好鄭大海一個心情不爽,連她也變成犧牲品,那可真是……
突然,暗房內傳出一記輕微的響動,黎初晨警惕地看向門口,突然看到一個人影。
黎晚晴竟然爬出來了?
“真是……找死!”黎初晨忘記了外面的槍響,滿眼的恨意刺激著她的全身每一根神經,她隨手操起一個倒地的酒瓶,躡手躡腳地向著黎晚晴的方向走去。
黎晚晴艱難地往門外爬著,她聽見槍響,她害怕是瀟瀟遭到了傷害,可接二連三的槍聲更像是一種威脅。
現在這個樣子的自己,只能成為陸瀟瀟的負擔,她沒指望逃出去,可也不能隨隨便便放棄生的可能。
至少……先藏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
突然,她的後頸被重重踩住,黎初晨尖銳的嗓音在她頭頂飄起,“黎晚晴?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像狗一樣趴著?”
黎晚晴頭被強行踩扭向一旁,牽扯到頸椎處的傷,疼得她全身像被抽筋一樣。可她除了緊緊摳著水泥地面,硬是沒有吭一聲。
她越堅強,越遭黎初晨的憤恨,在她看來,她的韌性無疑成為了吸引男人眼球的一種工具,比如齊皓,比如安俊超,再比如雷紹騫。
“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黎初晨加大了腳勁,黎晚晴脖頸處已經紅痕斑斑,再被她這麼一碾,細嫩的面板已是血跡斑斑。
“不弄死你,真是難解我心頭恨!”黎初晨猩紅著雙眼,舉起手中的酒瓶,剛要砸向黎晚晴的後腦時,走廊拐彎處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腳步聲。
黎初晨恨得牙根直癢癢,什麼時候有狀況不行?偏偏這個時候!
“該死!”黎初晨重重剁了一下腳,黎晚晴疼得差點暈死,酒瓶從黎初晨的手中滑落,碎玻璃迸濺得到處都是,黎晚晴緊閉雙眼,可眼角還是被玻璃渣割傷。
一行鮮紅順著眼角流下,猩紅如血淚,讓人不忍直視。
黎初晨落荒而逃,因為她不知道來人是哪夥的,就算是鄭大海,她現在也不得不防。
“在這兒呢!快快快!”幾個男人看到倒地不起的黎晚晴,趕緊奔了過來,撈起瘦弱的她,像撈起一隻垂死的小貓。
黎晚晴悶哼一聲,她睜不開雙眼,只能靠著聽覺,依稀辨出他們要帶她去的地方。
雷紹騫時不時看向腕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定時炸彈上顯示還有十五分鐘,可他卻覺得像過了十五個世紀一樣。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