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們面面相覷,半晌後終於明白過來,忙跪倒對我磕起頭來:“請娘娘恕奴才們有眼不識泰山。”十足戲劇化場面。
委實不習慣別人對自己下跪,連忙拉起這些人,訕訕然地笑道:“大家不必客氣,我,臨時打擾,請多包涵······〃
“夕霧,別廢話了,快進來!”裡面的諾地早已不耐煩。
我對這些人揮揮手:“先進去了啊,各位。”一下子閃進了門。
“你和那些衛士說那麼多廢話幹嗎?”諾地嗔怪道。
我聳聳肩膀:“也沒什麼啊。”說話間,已隨著他步入內室。
香燭繚繞,肅穆的正堂內,供桌上面只有一個高高的牌位。我走近些,方看清上面的字--順天承宜賢穆貴妃方氏永顏之靈位。
原來是個叫方永顏的貴妃的牌位。
諾地恭敬地對著牌位磕了三個頭,我便也學著他的樣子如法炮製。
“賢穆貴妃就是龍飈的親生母親。”諾地直起身,慢慢說道:“順天承宜是她的諡號。”
我驚了一下,弄了半天,龍飈並不是皇太后的兒子啊。理論上,這位賢穆貴妃才是我真正的婆婆呢。
“咱們到側堂看看。”諾地拍拍失神的我道。
側堂里布置的很別緻,一張書案,一張藤椅,牆上掛著一幅美人的畫像。
“這裡經常有人來嗎?”我摸了下書案,卻發現一塵不染,很是乾淨。
諾地點點頭:“龍飈經常來。”
我一個機靈,彷彿觸電似的連忙遠離那張書案。走到美人畫像前,認真地看起來。畫中的女子非常年輕,長髮如墨,肌膚似雪,我看著看著,總覺得這女子像什麼人一樣。
“這是賢穆貴妃臨去世前半個月,給自己畫的遺像。”諾地的聲音低沉下來:“她走得時候,還不到二十三歲。”
“那麼年輕,”我感嘆:“天妒紅顏,就是這個意思吧。”
“你覺不覺得,賢穆貴妃的容顏和沈貴妃有點像?”諾地問道。
怪不得!我就說這畫中人好像打哪見過似的。
“龍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寵幸的她。”諾地若有所思:“對於沈貴妃,龍飈絕大部分的愛戀,是為了彌補自己幼年失母造成的某些遺憾。若不然,你以為,以沈氏那樣的德行和修養,怎能擁有今日的地位?”
原來竟是這樣。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龍飈會喜歡蘩熾這樣小家子氣十足而又心胸狹隘的女人,蘩熾雖美貌,但是光有美貌並不足以讓男人永遠愛戀自己。何況,各方面均強於她的淑妃秀童,姿容也是絕佳。今日我方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原是這樣。
第三十九章
我突然間想起,和龍飈初次見面的那天,他是穿著一身素服的。於是問諾地:“那麼你知不知道,龍飈是不是在大年初一來過永祠?”
“他一定會來,”諾地肯定地點頭:“因為那一天,是賢穆貴妃的忌日。”
怎麼會這麼巧,龍飈親生母親的忌日竟然就是大年初一,那一天並且還是現今皇太后的生日。我不禁錯愕,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很多前朝的往事,龍飈已經不願意談起,況且某些事,也不是一時就可以說清楚。”諾地彷彿知道了我的想法一樣:“是非恩怨,隨著先人的離去,漸漸消散。夕霧,我不想你知道的太多,這樣對你並不是好事。”他平靜地說道。
我雖有些不甘,但也知道諾地是為我好,便認真地點頭。
“永祠還有一個地方,是最特別的。”諾地忽然笑了一下。
“什麼特別?在哪裡?”我不禁好奇,就知道僅僅是這些場景的話,永祠可算不上好玩。
諾地走到書案後面,使勁推了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