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到此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在心底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短淺。這只是一個開始,他一定會等著她長大,等到名正言順著抱著她的時候,等到跟她燭影相伴的時候。
一股體溫緩緩地傳送而來,馨兒沒來由得一絲慌亂,但覺著好舒服也好溫暖。她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面紅耳赤,不敢抬頭直視成棟。到了轉角,她掙扎著下來,深吸了口寒氣,平了平心緒,閃動著明亮的睛神,含首道:“謝謝,李大哥,小寶的事就交給你了,那我先行一步了。”
還沒等成棟回話,她撒腿就跑。成棟的心裡一陣失落,看著她猶如脫兔的身影,又不由得笑了。在後面囑咐道:“小心積雪成冰,摔跤……”
小紅上前扶住了馨兒,馨兒回頭揮手笑容燦爛地道:“李大哥,謝謝你!再見了!”
成棟也不由自主地揮了揮手。小紅扶著凍得通紅的馨兒,自責地道:“都是我不好,很冷吧,鞋子都溼了吧?”
馨兒哈了哈手道:“我們跑回去吧,不然更冷。”
馨兒說完就雙手握拳,平舉腰間,邁開了步子。小紅怕她摔著,雙手去扶,被馨兒掙脫,只好緊跟著。
成棟看著馨兒跑遠的身影,久久未能回神,他想起了史小寶的娘臨終叫他們為少爺跟夫人,自喃喃道:“或許這就是天意,蘭馨兒我一定會娶到你,一定會……”
馨兒將小紅遠遠地甩在身後,自己先回了府。一進門就被蘭桂宏逮了個正著。蘭桂宏看著眼眶微紅,滿臉淚痕的馨兒,驚問道:“出什麼事了?”
馨兒又想起史小寶母子,抱著蘭桂宏道:“爹,窮人好可憐,這麼大雪天沒處安生,無衣可穿,可米可炊,太可憐了。”
蘭桂宏摸著馨兒的腦袋,安慰道:“傻孩子,人世間不平事太多,這是無可奈何的,世上永遠有窮人,也有富人。”
馨兒抬起那雙水汪汪地楚楚可憐的眼睛,哀求道:“爹,我們給他們每戶分點米好不好?米才九文一斤,我們平時稍稍省點就有了。”
蘭桂宏欣慰地道:“你有此心,爹就很高興了。其實我們蘭家,每年都出錢資助貧困,像潯城的貧兒院啊、育嬰堂都是咱們蘭家出錢資助的。好吧,今年再出錢發糧,讓我們馨兒永遠沒病沒災。快去換衣服去,別立著了。”
馨兒敬了個禮道:“是,蘭桂宏同志,一切聽您指揮。”
等蘭桂宏反應過來,馨兒早跑得沒影了,蘭桂宏嘆氣道:“這孩子,越發的沒大沒小,竟然直喚父親的名諱,改天真要好好數落數落。”
馨兒回到東昇閣,將今兒發生的事述了述,當然是隱去重要情節。紫雲邊幫她更衣邊感慨道:“小姐快成潯城的女菩薩了,明春蠶花節的蠶花娘子,唯有小姐最合適。”
小玉打來熱水也附和道:“對啊,觀音廟會,該讓小姐去扮觀音菩薩。”
馨兒一聽又是新鮮,立馬興趣十足,笑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沒人跟我說啊?紫雲姐姐才來,小玉你可不厚道,這些好事為何不告訴我呢?”
小紅氣喘吁吁地幾乎是爬上樓梯的,垂坐在地板毯上,喘著氣道:“小姐,你怎麼像兔子似的?累死我了。”
馨兒卻纏著小玉快講,小玉後悔地道:“小姐,只是清明節大家閒著沒事,玩玩而已。”
小紅立了起來,驚問道:“是說蠶花節嗎?那天可熱鬧了,十七八鄉的百姓都聚在一起,到含山上踏清,比選蠶花娘子。頭帶蠶花,繡鞋上也縫上蠶花呢?”
小玉瞪了小紅一眼,小紅也止了口。馨兒眼光一亮,驚奇地道:“是嘛,那一定很好玩,明年的蠶花節,怎麼能少了我蘭馨兒呢?哈哈……”
紫雲與其他人簡是一臉悔意,小玉忙介面道:“小姐,老爺是不會讓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