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隨口道:「你往日看著愚笨得很,不曾想倒是有些才情。」
香嫵忙謙虛:「妾身不敢當,便是些許會些什麼,也不過是依仗跟在小姐身邊,這還是託了侯爺福。」
這話倒是不假,在這大昭國,女子雖然讀書得也多,但是霍筠青為霍迎雲提供機會卻是遠比尋常侯門千金要多,延請西席都是當世大家,尋常人很難請到。
當下他頷首道:「明日讓王管家幫你添置一些文墨,平日你無事時,也不必只知道埋頭刺繡,可以多練練書畫,或者多讀一些書。」
香嫵倒是沒想到他能這麼說,一時笑逐顏開,卻是問道:「侯爺,那妾身讀什麼書啊?」
霍筠青略沉吟了下,才道:「白日你可以過去本侯書房。」
這又是沒想到,侯爺書房哪是尋常人隨便進,自己上次過去,顯然是冒失了,侯爺沒見怪,那都是自己福氣。
不過她自己低頭想了想,猶豫了下,有些為難地看著霍筠青。
霍筠青:「還有什麼事?」
香嫵咬唇:「妾身可以求侯爺一件事嗎?」
霍筠青:「說。」
這個小丫鬟是越發大膽了,得寸進尺,倒是慣會索要。
香嫵臉上緋紅,不過還是小聲道:「侯爺,書房桌案太硬,咯人。」
上一次,她去書房,便被迫在書房裡伺候侯爺。
她不想這樣,在書房裡伺候,總讓她覺得不自在,特別是在那書桌上,更讓她覺得自己是可以隨意取用低賤女子。
雖然她確實是這樣,但……平日裡心裡總還是存著一份念想,假裝自己也許不是那樣。
霍筠青看著她這羞澀小模樣,喉結微動,還是道:「本侯知道了。」
香嫵聽著這話,頓時明白了,權勢滔天侯爺,他是不會多說話,他淡淡地一句知道了,那就是答應了意思。
一時感動不已,又覺得侯爺對自己真好,自然是越發千依百順,因看侯爺身上衣服泛著潮,便要為他更衣。
於是低頭半跪在那裡,先幫著霍筠青脫了靴子,又幫他脫掉了外袍。
這外袍是有些濕意了,但裡面倒是還好,當下讓丫鬟送來了熱水,自己伺候霍筠青洗澡。
伺候著時候,她越發溫順,跪在他身後為他清洗。
他體型實在剛健,往日只是觸碰感覺,如今倒是實在看到了,心裡暗暗吃驚,又有些後怕,想著也怪不得侯爺曾自稱雄偉,怕她受不住。
如今看來,確實是有些怕人,甚至是猙獰,幾乎不敢相信,夜晚間自己竟然能容納這等大小。
當下低了頭,根本不敢細看,便是擦拭時候,也刻意躲開了。
窗外朦朧細雨應是變急了,風吹著雨輕輕撲打在窗欞上,發出細微濕潤聲音,在這薄涼秋日裡,秋雨讓一切變得沁涼而蕭瑟。
可是沐房中卻是熱氣氤氳,讓人渾身舒坦暖和。
霍筠青半合著眸子,坐在那裡,享受著女人服侍。
陡然間,他睜開了眼,看向她。
她顯然是意識到了,羞得低著頭,根本不敢直視他,兩頰更是嫣紅欲滴,就那麼咬著唇,也不吭聲。
「好生服侍。」
「妾身有些怕……」
已經經過了人事,不能稱作小姑娘,應該是小婦人了,但她眼神中清晨濕潤怯意依然透著幾分單純,她小心翼翼地這麼說。
「怕什麼?」霍筠青微微蹙眉,自己生得有那麼可怕嗎?晚上時候怎麼沒見怕?
「好像不太好看……」香嫵小心地瞅了一眼,之後迅速收回目光,低低地這麼說。
不好看?
霍筠青臉色就難看起來了。
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