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細想之下, 應該倒是不至於,雅達怎麼也是他兒子,看他對雅達種種,應該是喜歡這個兒子,和往日他對待侯府裡少爺和小姐完全不同。
如此想了一番,她倒是沉下氣來。
便是把自己關在這裡又如何,他還能怎麼著,總不能把自己餵野狗,左不過是過來行那床榻之事。
想到床榻之事,香嫵便想起剛才那一番,一時心潮驟動,臉紅心跳,身子一軟,險些酥了半邊身子。
「我才不稀罕!」香嫵扶著窗欞,咬唇低聲道:「他這麼老了,我稀罕他?北狄多少年輕馬上兒郎,哪個不比他好!」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卻是心亂意麻,左思右想,一時竟然眼中濕潤,險些掉了眼淚。
最後只能羞慚地捂住臉,趴到床榻上去,誰知道床榻上竟然隱隱有股氣息,便是剛才兩個人淋漓暢快時留下,她越發不能自已,喉中不由發出艱難嘆息。
這輩子,她只有過他這麼一個男人,也只會有他這麼一個男人。
他便是要自己如何,自己又有什麼不願意,這身子怎麼著於是他。
只是心裡終究是不能服輸,她便是再愛他,終究意難平,是怎麼也不能做妾。
如今只盼著北狄使團早些找到她,將她帶走,這輩子,從此再也不相見!
而霍筠青將香嫵暫時關在別苑房間後,逕自過去查了香嫵和雅達來歷。
聽到結果後,他臉色頗為難看。
他是已經故意放走了雅達,雅達現在回去竟然是燕京城驛站,而這驛站如今住著都是北狄使者。
再詳細探查了一番,果然香嫵是北狄人遺孀,這次據說是跟著使者團來看看家鄉。
她竟真得嫁人了。
便是如今做了寡婦,也並不想再和自己重歸舊好。
霍筠青回到了別苑,邁步過去了窗欞外。
窗外種著數株菊花,那菊花品種繁多,有幾個品種正是開花季節,傲然綻放間,金燦燦花蕊妖嬈在這夜色中吐著芬芳,一切變得頗為幽靜。
霍筠青撩袍靠近了窗欞,聽著裡面女人動靜,卻彷彿根本沒有。
他默默地站了好半響,突而間聽到一句,卻是說「北狄多少年輕馬上兒郎,哪個不比他好」,一時不由臉色鐵青,幾乎揮袖掃平這一片菊叢!
到了第二日,恰是信德帝召了禮部吏部並幾位大臣議事,籌備這新皇登基一事,霍筠青自然在被召之列,可誰知道,霍筠青遲遲不來,信德帝不由皺眉:「安定國公人呢?」
趙迎峰也不知道養父去了哪裡,不過他並不想讓父皇誤會了自己養父,忙道:「想必是最近公務繁忙,來不及趕過來?」
信德帝揮了揮手:「他怎麼能不來?等他進宮,讓他先過來御書房。」
趙迎峰忙道:「是。」
一時這議事散了,趙迎峰自然忙命人去尋養父,好在這個時候霍筠青終於進宮了,雖然是陰著臉。
趙迎峰察言觀色,忙道:「父親,你今日不在府中?」
霍筠青根本是一夜沒睡,就那麼愣愣地站在窗欞外幾乎守了一夜,此時過來,心裡正不是滋味,聽到趙迎峰這麼問,只是淡聲道:「是。」
趙迎峰也不敢問去哪裡了,只好把今日皇上話說了,讓養父趕緊過去御書房。
霍筠青頷首。
趙迎峰見此,這才鬆了口氣。
誰知道霍筠青剛走了兩步,卻見霍筠青停下來了:「對了,有件事——」
趙迎峰忙道:「父親,怎麼了?」
霍筠青:「我尋到香嫵了。」
趙迎峰聽了,自是意外,要知道父親已經尋了香嫵幾年,一直不見蹤跡,他也每每暗中擔心,想著怕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