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徹。
“奇雅公主,沒有下次!”南宮雲軒的藍眸裡射出兩道犀利的光,似警告,一揚手,示意刑傑放人。
“不會的。”奇雅笑得兩眼迷離,一個翻身上馬,掉頭而去,不過馬兒剛賓士兩步,她卻猛得一勒馬韁繩,停下,視線落到北堂澤的身上,眉頭倏地擰起,“喂,你——”
說來也怪,從奇雅衝進來那刻開始,北堂澤的行為就有些古怪,按理說,以他的性子定會湊上來與奇雅較量一番的,可是他穩如泰山地坐在火堆旁,自顧自地飲著酒。
旁邊任何人都與他無關似的。
這一點倒是引起了奇雅的注意。
“叫我嗎?”北堂澤不急不緩地抬眸看一眼,那雙明亮如月的黑眸裡多了一絲鬱色。
“不叫你,還是叫鬼呀。”奇雅很是不悅,居然有人對她視若無睹。
“何事?”北堂澤亦不抬眸看對方一眼,繼續地自酌自飲。
“看著覺得面熟。”奇雅的眉頭擰緊。
“天下之大,相似的人何其多。”北堂澤冷冷丟下一句。他很少這般說話的。
“懶得理你。”奇雅恨恨地看一眼,一揮長鞭,鞭及火堆,頓時火花四濺。北堂澤卻是用長袖一擋,火星子彈出老遠,他呢,繼續坐原地,動也不動。
“無趣的人。”奇雅嘀咕一句,也懶得與他鬥嘴,回眸看一眼南宮雲軒,笑得愈是歡暢,“本公主在烏木城恭候遼王大駕!”接著長鞭一揮,策馬而去,馬兒像利箭似的衝出了刑傑及士衛的屏障,這女子的騎術果然精湛,餘下的只有紅色長袍在夜色裡飛舞,愈來愈小,最後化成了點消失。
奇雅的言外之意是北漠皇廷目前是烏木城,烏木城離哈瓦城還有五百里,也不是太遠了,看來她今夜突襲是該奉了北堂扎木之命才是。
告之皇廷地點,似是有意和談。
東方璃派東楚使臣出使北漠的訊息應該早已傳來北堂扎木的耳朵裡了,奇雅的出現,算是並不友好的迎接。
東楚、北漠、遼王,這三者的關係愈來微妙的。前路就這黑暗一般,看不到盡頭,一片朦朧。
漸漸地,馬隊馳遠,天地間恢復了寧靜,只有火堆裡烈柴燃燒的啪啪聲響,忽然的,南宮雲軒擁在羽彤腰間的手愈是用緊了一分力,他的手透過衣物都能叫人感覺到冰涼。
“王爺——”羽彤示意到不對勁,一轉眸看到南宮雲軒那張絕世的容顏上,早已慘白一片,就連飽滿的紅唇亦是白得如雪。
對,是剛才的那一鞭?轉眸掃向他的背後,玄袍上裂開的是好大一條口子,連同裡面的中衣也好像是被刀割開了一般。白色的中衣上染上的是鮮紅,玄色的衣袍被浸得透溼,手心輕輕一探,滿掌鮮紅。“王爺!”情不自禁地一聲驚呼,攙緊他的胳膊,不知為何,左胸的心也好像被錐子狠狠地紮了幾下。
“本王沒事兒。”南宮雲軒的眸光掃向羽彤的時候,恢復了溫柔,淺淺地笑著,那笑那是虛弱。
終於他強忍的最後一口力氣洩掉,身體不由自計地晃動起來。
北堂澤聽到羽彤的喚聲,趕緊地奔上前來,一眼看到他背後的傷口,眉頭一緊,立即明白髮生何事,趕緊地一拽他的胳膊,將其扶上肩頭,輕身一躍,上了馬車。
羽彤亦跟隨而入。
馬車裡,明盞照亮了一切,也照亮了他的那張慘白的臉,他早已昏迷不醒,玄袍退下,背上淨白的中衣上皆是鮮紅,染紅的不僅僅是那裂開的口子,而是整個背部,血淋淋的。
從中鞭的那一刻開始,他應該就是強忍著,直到奇雅離開。
怪不得他身體那樣猛烈的顫抖,原來——
北堂澤趕緊地脫下他的中衣,只瞧赤著的背脊上是一道一尺來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