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果然他已穿上一件玄袍,披散著溼發朝她走來,絕世的容顏,冰冷的表情,依舊。
“太后的東西,本王不會要的。”南宮雲軒扯了唇,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那笑很古怪,是恨,是怒?“若是太后把歐陽姑娘送給本王,本王倒是願意接受!”
“你——”南宮雲軒,你真是剋星、災星,處處與我做對,羽彤揚起手,想給他一耳刮子。
誰會料想,南宮的反應如此之快,大手一攔,緊緊捉了羽彤揚起素手。“太兇是沒人要的。”他挑著劍眉,那眸裡的幽藍冰冷得厲害。
以羽彤的功夫反抗定是可以,只是頭好暈,突然眼前一陣黑,身體像一朵花瓣隨風而起,末了,懸在了半空中,背後一隻很溫暖的手將她托住,吃力地睜眼,模糊地看到他臉上的詫異與擔憂——
☆、第四十九章心悸
女子飄起又落下,紗衣飛舞,像一隻翩翩的蝴蝶,漂亮的如深泉的眸子緊緊地閉上,那刻再看不到深潭底處的睿智和白蓮花般的乾淨,心頭是莫名的緊張。
不知為何,擁她入懷,卻是一種本能,沒有片刻的多想。
溫泉水池之上,煙霧繚繞。男人緊緊地擁著女人,墨髮上的水滴順著發尖滑下,落到女子的臉上,肌膚潔白如雪,嫩得彈指可破,長睫像蝶翼一般,微微翹起,突然有那麼一刻,他的手想抬起,抬起輕輕探一番她的臉頰,把她從睡夢中叫醒。
從第一次見她時,靈隱寺的溫泉池中,她的光華就是那麼耀眼,即使那時衣衫襤褸亦掩不住她的燦爛。
她冒犯他多少次,他忍了多少次,他也忘了。
世人皆知遼王心狠手辣,哪怕一丁點過錯,他絕不饒過,只是這個女人——看到她,好熟悉,熟悉地好像上輩子在哪裡見過。
愣神了片刻,終於醒過神來,抬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好燙!心中是莫名的焦慮,大手一攬,打橫將她抱起,邁著大步迅速離開。
陽光透過鏤空的窗戶照到寢殿的地上,映下一對龍鳳倒影在木地板上,依然那麼的栩栩如生。
西陵宮的寢殿,遼王時常入眠的地方。古香古色的佈置,一頂綠玉香爐擺在漆紋香几上,幾縷香菸嫋嫋直上,薰陶著牆上的玲瓏山水畫,境界幽遠,叫人浮想聯翩。
金色的帳幔下,軟軟的床榻上,女子閉著眸未見醒來,絕世傾城的容貌上染上兩抹殷紅。
她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繫著一根紅線,紅線那頭的老者眉頭緊鎖,隔空把脈是宮裡老太醫的絕活兒,就是耗些時辰罷了。
床邊,不遠,那個冷若冰山的男人負手而立,絕美的面孔上依然是深如海的冰冷,一身玄袍,墨髮披於腦後,未乾透,只用一枚紅須束起,簡單的裝束也遮不去他全身的霸氣,屹屹站立,堅定不屈的模樣卻又叫人有幾分心疼,那一雙幽深的藍眸始終沒有離開過床上的女子。
終於老太醫的眉頭松馳下來,旁邊的小宮女上前來收了羽彤腕上的紅線遞於他手中。
“劉太醫,情況怎樣?”南宮雲軒迫不及待地問道。
劉太醫一直侍奉於西陵宮,從未見過遼王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的,微微一愣,方才低身拜道,“回王爺,歐陽姑娘只是感染風寒,無大礙,待老臣回去開幾貼祛寒退熱的藥,給歐陽姑娘服下,過幾日便好了。”
“為何她還不醒?”南宮雲軒的臉色又一沉,似乎對劉太醫的回答並不滿意,人暈迷了,如何服藥。
對方的眼神冰冷無奇,就單這種眼神也能殺人於無形,劉太醫渾身一顫,小心答道:“歐陽姑娘感染風寒,身子有些虛,待睡上一覺,便會醒的。”遼王一向不好說話,老者極為謹慎,生怕說錯一句。
南宮雲軒聽到劉太醫此般一說,臉上的冰冷似乎稍稍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