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無聲的消失,去採摘露水。
我知道自己有點卑鄙,即使明知道他嚴重的身困體乏,也沒有給他派一個小奴,反道是晚上特意出來折磨他已經不堪一擊的身子,還順便破壞一下自己的形象,希望他早日離開,過他自己公子哥的生活,因為,我也要離開這裡,不可能帶著他走。
周身寂靜,萬物寂靜,就連心都是寂靜的,彷彿聽不見自己的呼吸,只當一切都與我一起沉睡。
一根略帶薄繭的食指,輕輕觸碰我的下顎,將那即將乾涸的口水擦去,我心一緊,他這是當擋風傘以來第一次碰我的身體,而且,還是根……帶繭的手指?!!
他……不是最愛美嗎?
時間無聲滑過,他手指輕撫上我的發,第一次開口囔囔低語:“你……要走了,是嗎?”
他……怎麼知道我要走?他……的聲音怎麼如此嘶啞?
雖然彷彿每一個字,都很輕,像在呢囔自語,但為什麼會載滿了痛?
半晌,他繼續沙啞的呢囔自語,每一個字,都很輕,卻載滿了我無法感受的痛:“到底,我要怎樣做,你才肯看我一眼?”
心一緊,我從來不知道一個驕傲如此美麗萬分的人,可以這樣執著的頂著太陽,披著月亮,為了讓我看他一眼,奮力的拼搏,執著的守侯。
時間再次真空,失去了滴答而過的意義,又是一夜的沉靜。
當黑夜剛要被白晝漂染一分,他,輕輕的挪開了腳步……
那夜裡最冷的風突然向我襲擊來,讓我忍不住打個哆嗦,瞬間,那風又停止了襲擊的方向,我心裡暗笑,原來,擋風也擋出了一種習慣。
身邊的人開始猶豫,到底走還是不走,當他挫開一步,我又是一抖,他馬上又擋回到風吹的方向,又開始猶豫走還是不走的問題。
“把衣服給我披一會兒,我有點冷。”我閉著眼,淡淡的開口。
身邊的人半晌都沒有動靜,怕是呈現了傻的氣質,好久,才慌亂地扯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真懷疑,他這位曾經的翩翩美人,現在的大頭兵哥哥,被我嚇出了毛病,怎麼一副小兵見國家領導般狂顫呢?張開眼,斜著眼調向他,他猛的倒吸了一口氣,那樣子還真有著說不出的滑稽,讓我沒繃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在他有些慌亂無措不知道要往那裡藏的生動表情下,我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看著他呆愣了半天,突然一屁股坐下,好像怕坐晚一秒,就沒有機會似的,我又沒有繃住,笑出了聲。
桑渺有些躲避我的目光,我也善良地為他的心臟著想,眼一閉,仍舊抱著腿,側著頭,繼續假寐。
良久,桑渺沙啞似破鑼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問:“還……還冷嗎?”
張開眼睛,對他笑了笑:“還別說,有點,我……”
“我抱你……”他急切的說。
聽著他的公啞嗓,看著他熾熱的眼神,我想回屋的話,怎麼也沒有說出口,在心底微微嘆息著,就當是朋友間的依偎吧。身子傾斜,靠進他懷裡,他身子一僵,呼吸一緊,忙用手將我牢牢護在胸前,讓我聽著他咚咚快速的心跳……
不知道依偎了多久,我覺得有點困了,想從他懷裡爬出來去睡覺,卻掙扎了兩下,硬是沒離開他的懷抱,我仰起頭,望向他的一直凝視的目光,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就連我頭頂的銀髮他都那麼喜歡看?
他又是微微一愣,手卻沒有松,一直這麼抱著。
我看了看他,張嘴道:“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唇動了動,手慢慢鬆開了,眼中卻是濃濃的不捨與熾熱的愛戀。
我站起身,將衣服遞給他:“你……別在為我採露水了。”
“為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