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夏侯雲曦,你難道不知道,在你這裡,我的寬容大度都是有限度的,你好啊,你很好,你撲在他懷裡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把我放在哪裡,這兩年,在你和他的十年面前,是不是從此就不值一提!哈,他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他的珈藍是吧,你是想破鏡重圓還是想舊情復燃,你真厲害啊,夏侯雲曦,你就這麼糟蹋我給你的心!”
他快要發瘋,一句又一句的吼她,吼得她天靈俱散暈頭轉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咬緊了下唇,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心中酸痠軟軟的一塌糊塗,分明被他震得耳朵發麻,一顆心卻出奇的平靜下來,她低低的嗚咽,一抽一抽的掉著淚,他死死的盯著她,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漆黑的眼底竟帶著幾分的害怕,夏侯雲曦看著這樣的他真是覺得窩心啊,揪著衣襬的手緩緩抬起來,輕輕的往他慘白的側臉上滑過去。
“我……喊了桓箏的名字你……為什麼不說,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為什麼不問我,我八歲遇見他……第一聲喊得是哥哥,後來的十年,他……他待我極好,我知道的關於中原的一切大半從他那裡來……”
夏侯雲曦哭的一抽抽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她卻仍舊固執的看著他,想要將每句話都說完整,“我敬重他……甚至……甚至崇拜他,對他什麼感覺……那時候我不知道……為了他待我的好我也會嫁給她……那個時候全世界都覺得我們好……我沒有被他如你這樣吼過,也沒有被他如你這般傷過,桓箏哪裡捨得讓我哭啊……”
“我從未想桓箏想到夜不能寐,也沒有妒忌他的名字和別的女人放在一起,更沒有跟他說過什麼‘這一生都要坦誠相待,彼此信任,不欺騙不離棄’的鬼話……你以為我想夢到他嗎……每個有他的夢裡……都是鮮血淋漓冰天雪地的殘忍……你不知道他一個人攔著千軍萬馬只是為了讓我逃走……你沒親眼看見他被雙箭射中雙眼被馬蹄踩倒的樣子……那個時候……我又絕望又無助的一個人逃啊……我不過是對著他哭了一場……你剛才都說的是什麼話啊……万俟宸……你有沒有良心呀……”
眼淚越來越洶湧,夏侯雲曦只覺得哭好像已經成了她的一種本能,她心中萬分不想將自己弄成這樣狼狽的模樣,可是怎麼辦呢,她在他面前,就是覺得一絲一毫的委屈都是天塌地陷的大災大難,万俟宸心頭的鬱氣被她的淚水盡數沖走,盡數變作抑制不住的柔情將她攬進了懷抱裡,他看著她的眼淚掉,那一滴滴的真讓他的心都要化了,他的聲音帶著點悶,懊惱又故作深沉,一開口便讓她的眼淚更加澎湃。
“如果可以,我真想那個人是我。”
夏侯雲曦砰的一拳搭在他肩頭,哭的暈頭轉向掌握不好力道,只讓万俟宸悶哼了一聲,他低下頭去親吻她的眼淚,一滴滴的含在嘴裡,滿嘴的鹹澀讓他生出巨大的愧疚來,“誰要你在夢裡喊他的名字啊,我如果不緊張不著急那才奇怪啊,你做完了夢就什麼都忘了,我也以為他死了,我生怕問起來你要傷心難過的然後再也忘不掉他,難道要我夜夜聽你喊他的名字嗎,那我有朝一日一定會把你撕了去,我不知你和他之間如何,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在你心中比我還要重要……人一旦很久不做一件事,再忽然重新做起來的時候難免會手生的不知道度……這十多年,我從未對什麼事情如對你這般在意,我知道在這件事讓你難受是我不好,可是……即便如此,我並不想改變。”
話音落下,万俟宸便是一陣咳嗽,他偏過頭去,待呼吸順暢才轉過頭來,眸光如瀚海一般的深邃,再冷漠再決絕再無情,我這一生深愛的人就你一個,我不想改變,我也想要有鮮活深切毫無保留的愛,如此這般,我這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