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聲道,“我知,我知,我知你是要走的,你定是在想著我才……入了我的夢,便是貪歡一晌,我……我亦是認了……”
她尋著他的側臉一路吻上來,察覺到他的身子軟貼過來才放下心來,身上之人並不縱容她的熱情,反倒是捧了她的臉輕輕的印下一個個細細密密的吻來,開口之時語聲暗啞的叫她難以聽得清他說的話,“竟當這……是夢麼……”
他的語聲輕飄飄的帶著灼燙落在她耳邊,她被他感染的周身都酥軟起來,酒意好似在此刻才被他熱烈的激發了出來,腦海之中驀地升起白霧濛濛,他的一個挑眉一個狹眸都變得不能再清楚,心頭正好似沁在溫熱水波之內,卻又聽見他咬著她的唇瓣輕聲呢喃,“卻不知……我亦日日夜夜念著你……睜眼閉眼便是你……”
這情話真是好聽啊,溫存情深將她心頭的惶惑驅散,夏侯雲曦不由自主在他溫柔的親吻裡面揚起了唇來,她雙腿盡數攀上他的腰身,兩隻手從他肩頭越過撫上他的背脊去,順著骨節分明的背心而下,他被她引得陣陣顫慄起來。
他的吻驀地加深,唇舌從她微張的櫻唇之內探進去,一絲一縷的奪走她的呼吸,捲走她帶著酒味的甘甜,復又將她的舌緊緊纏住,一股子酥麻之感從舌根之下竄起,驀地往天靈之上襲去,夏侯雲曦抑制不住的低吟了一聲,雙腿愈發使力的將他攀住,整個人幾乎就要掛在他的身上,她周身都竄起了火熱,他卻只是一個勁兒的吻她。
即便是在夢中,她也羞窘的說不出那“想要”的話來,且又知他必定會離去,所幸她生生忍著慾念只是緊緊貼住他,不慍不火,情願就此沉淪在他溫柔的綿綿長情之中,即便,即便他終會在她醒來之後離去她也不會落得滿身慾念一心空然。
她的熱情她的緊張他都察覺的到,此刻這般溫軟他亦是有感,他憐惜的自她眉眼一路吻下來,只待氣息漸漸平復幾分才含著她的耳珠問她,“可有什麼要問的?”
有什麼要問的?
夏侯雲曦緊閉著的眸子想要睜開一瞬,可心底卻又有個聲音告誡與她,一睜眼就醒了,一睜眼他就走了,她著急的復又將眸子閉緊,仍是緊摟著他不妨,神思無依,愈發惶惑,聽他如此一問,心中慾念下壓,卻又有諸多的情愫一勁兒浮了出來。
喉頭又似有一哽,第一個冒出來的便是那帶著委屈的薄怒,她攬著他的手驀地收緊,指甲好似要這般刻進他的血肉裡去,“為何瞞我?!”
嘶啞的四字冒出便叫身上人身形又僵,夏侯雲曦心頭不禁有一種報復的快意,她知他最不願見她受諸般委屈,便特意將那語聲加快,這是在夢中,若是真的見了他,瞧見他一身風塵眸光如水瞅著她的模樣,她不知還能不能如此疾言厲色的質問與他!
無論他是為了什麼,總歸是瞞了她!
身上人果然默了一默,周身**褪去,驀地染上兩分涼涼疼惜,他似是拉起了錦被將她二人裹緊,復又貼緊了她,雙臂收攏只是抱著她,唇瓣擦過她耳後,貼著她的耳珠輕聲低語,“不想瞞你,不願瞞你,卻不能不瞞你,我知你眼中沒有這曦朝天下更不願叫我作難,若不瞞你,你可願意叫我問你設局哄騙天下人?”
夏侯雲曦神思散亂,先前被他撩起慾念,生生壓下腦海之中的神思卻仍是飄飄蕩蕩無所依歸,此刻得他脈脈溫情,更是下意識的催眠自己不願就醒,昏沉似幻之中聽聞此言心頭驀地抽緊,她……如何不知,可他既然知道這般局面乃是騙盡了天下萬民卻怎地還要如此為之,若是此事不成,若是被人瞧出端倪來,百姓或許不知其中利害,朝臣又如何能再敬他服他如從前,如此將這江山萬里視作兒戲,如此將千軍萬馬玩弄掌中,如此至曦朝上下臣民與不顧,他是要做暴君昏君不成!
她瞬時咬緊了唇,啞聲問她,“既知是如此,為何還要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