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宸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當下向她走過來,“哪裡要你擔心了,那日裡就是那麼當街一瞧,或許是我們眼花了也不一定,慕楓、慕言這些日子都在追查此事,你無須擔心,若是有了訊息我定然第一個告知與你如何?”
夏侯雲曦拉万俟宸坐在自己身邊,抬手給他捏肩,一邊道,“我自是沒有那許多擔心,只是那人若真的是她只怕有些不妥,當初我們都以為她會往北走,卻不想她走了南邊,現在長安城中是如何的嚴備,若是如此還讓她出現,只怕她有些別的什麼倚仗也說不一定,滅國斷臂之仇,她恨你我入骨呢。”
万俟宸被她柔胰輕捏著,便覺得輕鬆反倒有些七竅生煙了,他拉她入懷,撩起裙子看她微微有些浮腫的小腿,一邊以穴位按壓著一邊道,“也不知十五說的是真是假,我怎麼看著這腿越發腫了,現在才八個月不到。”
明知他同她一樣是想轉移話題,夏侯雲曦還是被他繞了過來,只是按緊了裙子不讓他瞧,“十五說我這樣子已是極好,還有的到了這個月份連地都下不來呢——”
“要是十五將你看顧成那般,他也不必……”
或許是姬維一事觸了万俟宸心中逆鱗,他下午時分只看了一會兒摺子便陪著夏侯雲曦回了椒房殿,此行正合夏侯雲曦心意,待回了椒房殿夏侯雲曦便鍾嘯侍候万俟宸沐浴,等万俟宸從角殿出來便看到夏侯雲曦只著了水紅色的中衣坐在錦榻上,屋內近侍的靈兒和凝香都不見了蹤影。
万俟宸的頭髮還是濡溼,夏侯雲曦見之便讓她做到自己身邊來,她則是跪坐著在他背後幫他擦頭髮,如墨的髮絲一絲一縷的自她纖纖十指之間滑過,經由她的擦拭一點點的變幹,万俟宸只覺得夏侯雲曦今日裡格外的沉默,見頭髮已是半乾,不由得轉身將她攬入懷中,“心事重重的,可是有話說?”
夏侯雲曦不做聲的默了默,隨即才窩進他懷裡輕聲開了口,“我想著,姬維上朝不過三月,他到底有病沒病百官只怕是看的明白,此番稱病自然多少有些麻煩出來,他是先朝舊臣,只怕外面的人懷疑你對舊臣表面上仁厚暗地裡卻又自有手段。”
夏侯雲曦能想到万俟宸也能想到,他聞言撫了撫她的側臉,“你且放下心,此事我已經有主意,齊林來長安目前只在並不領了一個員外郎的職位,無論如何還是要給他升位的,這一次就先啟用他,不進中書,先入翰林。”
翰林院計程車子們雖然位份不高,但都屬於天子近臣,按照慣常的程式,能入翰林又有真才實學的不假時日便能入住中書、門下,夏侯雲曦聞言眸光一亮,大燕舊臣和楚地舊臣都有些不睦之意,且因為大燕在此前對諸國都有納貢,因此現如今滿朝之中大燕舊臣最是不好過,此時若是万俟宸起用了齊林,不管是對齊林本人還是對燕地舊臣都是一個好的訊號,而万俟宸早前曾在大燕為質,現如今這番作為自然更能昭顯其對舊臣的用人舉賢。
雖然万俟宸有了萬全的法子,夏侯雲曦微微一默還是道,“起用齊林自然是好,不過我心中還有另一件事要同你說,此事在我心中沉了幾日,想來想去還是可行的。”
万俟宸心中已有了猜想,卻不嚴明,只是放輕了語氣,“你我之間還需要沉著幾日不說?怪倒是說你思慮過重,現在且說來讓我聽聽。”
夏侯雲曦深吸一口氣,從他懷中退出來,面色鄭重的道,“我想著,既然已經給了趙晟文淵侯的封號,何不如將公孫慈的下落昭告天下,與她文淵侯夫人之位……”
万俟宸的面色微微一緊,看著夏侯雲曦的容色帶著兩分探究,夏侯雲曦見他此番表情便知道他心中是不願的,她一時間便有兩分著急起來,“我知她懷有身孕,一旦昭告天下便是落實了那文淵侯世子之位,可是孩子無辜,將來如何你我都不得而知,眼下,卻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