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龍眉微蹙,他砰的一聲放下茶盞,怒喝道,“怎麼你嫌她丟的人還不夠,竟還把她帶在身邊兒扮了男裝飲宴!更大膽的是,你竟還膽敢在朝堂之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欺君!你以為你是朕的兒子,朕就不會殺了你麼?是誰給你的膽子!”
溫於意見他發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趕緊稟道,“父皇!帶蘇流水去赴宴,是為了替青陽賺錢!若不是她定下那般計策,那孤城怎麼也不會出那二十萬兩金!”
皇帝撫掌冷笑,“這麼說來,朕倒還要謝謝她為朕賺錢了?女子便該無才無德!事事強自出頭,倒顯得我青陽皇室無人了!”
溫於意心裡一凜,卻也不敢作答。
皇帝又道,“這事兒她雖辦得不好,可卻終算是為青陽立下了汗馬功勞。朕今兒把蘇善水送去給了紫月皇,也算是還了她這個人情!”
溫於意眉梢染笑,道,“紫月皇想求蘇家女,必是要攏絡蘇家人。父皇若再把蘇善水送了去,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麼?”
皇帝淡淡一笑,“送她去只會讓紫月皇室與蘇家關係惡化!這女子聰明不足,魯莽有餘。又仗著自個兒那點兒微末功夫,從不把人放在眼底!放個人過去在她身邊兒時時提點她,找個適當的時機,讓她也像刺殺朕一般的去刺殺紫月皇!這麼一來,蘇家便再不能容於紫月!”
皇帝說到這兒頓了頓,道,“你起吧。於意,你一定會問,為何朕不直接賜了蘇隱龍毒酒一杯,去了心頭的病根兒,倒要放了他們離去!”
溫於意早就有此疑問,卻始終末敢問出口。此時皇帝說起,他便順著他的話介面問道,“為什麼?”
“因為朕老了。朕想起年輕之時,蘇隱龍便是朕的知交好友!所以有他在的一天,蘇家定然不會離開青陽!若是有朝一日,朕比蘇隱龍先走一步。於意,只等蘇隱龍一去,你便把蘇家連根拔了罷。”皇帝邊說邊揉著眉心。
溫於意心裡大震。卻只能低頭應道,“是,父皇。”
溫微寒疲憊一笑,“你下去罷,朕乏了。”
溫於意應了聲,這才退出了承德殿。
使館
龍鎖骨心裡一直記掛著蘇流水大雨之下那點兒柔弱風姿。此女若竹。竹易彎,卻不易折。
“給皇上的奏摺已經讓人送出去了。這事兒也終於算是辦成了!閒王怎麼一直愁眉不展?”孤城淡淡的道。
龍鎖骨負手而立,許久,心中不知怎麼靈犀一點,道,“孤城,你道溫微寒知不知道咱們的用意?”
孤城思索了下,答道,“溫微寒此人雖是暴戾無情,可是心思聰穎。絕對不屬昏君之列!他誅殺賢臣,是為著鞏固將來自個兒兒子的勢力。皇上雖與他敵對數十載,可卻對他很是尊敬。”
龍鎖骨打斷他,“這麼說來,這溫微寒是知道咱們想要攏絡蘇隱龍了!可他為何還把蘇善水嫁給皇上?這事兒,總覺著透著那麼幾分古怪!”
孤城搖頭道,“這人的心思若不難猜,又怎會連著廢了兩任太子!總之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只等吉日一到,便帶了人把她迎出青陽!”
龍鎖骨食指敲桌,心知若要得此人心,這事兒絕不能瞞了此人。許久,便淡冷的說了句,“孤城,咱們去會會蘇流水!”
孤城清冷一笑,道,“閒王,你說那蘇善水是否就住在蘇府?”
龍鎖骨心裡一震。手裡的摺扇卻已是啪的一聲開啟。淡笑道,“若不是蘇善水在背後策劃這件事兒,蘇流水又怎會有那等頭腦!孤城,這蘇善水可有你心中的女子聰明?”
孤城面色一冷。許久才冰冷的道,“若這些事兒都是她一人謀劃,倒可堪與她匹敵。”
龍鎖骨清冷一笑,推門與他並肩而行。“那麼,美貌比起她來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