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哥。”馮嵐擔憂的喚了一聲,被她喚作池哥哥的男子一身緊身的夜行衣,黑色的長髮被盤成了一個髮髻固定在了頭頂,用一個玉扣扣起。兩條如被刀雕刻出來的劍眉英氣逼人,下身鼻樑,特別是他那雙眸子,精光乍現如兩灣深潭,不由自主的吸引別人深陷。
馮池對著馮嵐笑了笑,笑得雲淡風輕的,又朝四周看了看,這才開口道,“怎麼?沒歇息好麼?都有黑眼圈了。”馮池伸手彈了彈馮嵐的眉頭,馮嵐笑得避開,難得的溫順了一回。
“我爹爹他最近還好嗎?”
馮池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臉容卻抽搐了一下,嘴角抿得更緊了。
“赫連清逸如今暴厲專行,我爹爹和叔叔都是無計可施了。不過你大可放心,今早有探子來報,墨夜已經孤身赴昭夏了,想必他也要開始他的計劃了。這一次,我們馮家可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你說什麼?他隻身一個去了昭夏?”馮嵐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雙手緊張的抓著馮池的手臂。馮池一緊張,忙掩住了馮嵐的嘴,並提醒道,“小聲點,這裡是天罱皇宮。”
“池哥哥,你帶我出皇宮,我也得回昭夏,爹爹一人是應付不來墨夜的。他如今有天罱這個強硬的後臺,早已是不需要我們馮府的幫助了。如今在這裡,他連皇后之位都給了別人,想來也是早已對我們馮家有所懷疑了。我得回家幫爹爹一把,萬萬不能讓爹爹有所閃失。”
馮嵐說到最後幾乎用乞求的語氣在和馮池說話,看到如此嬌弱的馮嵐,馮池也有些心軟了。
他不敢告訴馮嵐,其實他們馮家,在昭夏也快要沒有立足之地了。赫連清逸是何等精明的人,能殺父奪皇權,他們馮府這些年來做出來的小勾當,他赫連清逸難道住在古墓裡兩年白住了麼?
他的爹爹馮閆雖說是守護著皇陵,可暗中也有過不少的舉動的。以赫連清逸的心境,他自是能猜測到一些什麼的。
如今,也許還真只能靠著墨夜在天罱這邊的勢力,助他們馮家一臂之力。
突然間,馮池似是想到了什麼,將嘴湊近了馮嵐耳旁,“如果想要救馮家,如今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馮嵐莫名其妙的問道。
“我知道,赫連清逸自登基便一直在尋找含煙,她在馮府呆過一年的。現如今,她人卻是在天罱,想必也是墨夜將她自昭夏劫迴天罱的。只要將含煙交給赫連清逸,咱們馮家暫時也能度過這一關了。”
馮嵐聽聞馮池的話,面露猶豫之色。
“非她不可嗎?”馮嵐問得有些咬牙切齒,心中也是憤憤不平。她羽含煙到底是憑什麼,一個男人掛念著她還不算,還兩個男人想著她。更可惡的是,還是這大陸上擁有最高權力的兩個男人。
“如果想救馮府於水火之中,這一次還真非她不可了。”馮池堅定的點了點頭,心中雖不情願,可為了爹爹和叔叔的安危及整個馮府的將來,他也只能這麼做了。
其實,他心裡也是有些不捨的。
馮嵐不答話,一張臉早已冰冷到了極點。雙唇緊抿,馮嵐呆呆的看著遠方,微風吹過,長得有人高的從草左右搖曳著,流暢出波浪的弧線。
馮池在一旁耐心的等候著,他知道馮嵐還在做心裡的鬥爭,只是他擔心時間太久,會引起宮內人的注意。
這裡雖地處偏僻荒涼,可終究是有人的。
而他所想的,也是真的。
被派往西宮冷苑送湯藥的花姑此時正手執拖盤,一步一徐正朝著這邊走來。穿著棉步鞋,花姑身子本身就瘦弱,走得路來也未得太大的聲響。
而這邊,馮嵐在思索良久後,終於開口了,“你要怎麼把她接出宮去?”
馮池臉上一喜,心下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和馮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