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蕭軍猶不知死活的大放厥詞。
瞿牧漠然的看了我們一眼,收劍轉身。
沒等我鬆口氣,他忽然翻轉手掌,兩片碎瓷藉著內力騰空而起,不偏不倚的朝蕭軍飛去。說時遲那時快,伴隨著一聲慘叫,瓷片深深刺入他的雙眼,血沫四濺。
弄月遮住我的視線,淡淡的說:“也罷,省得今後再幹傷天害理之事。”
我闔起眼,在他懷中蜷成一團,滿心疲憊。
他的唇輕輕碰了碰我的額頭:“累了就先睡一會,有我在。”
我點點頭,突然覺得嗓子異常乾渴,下腹隨之湧起一陣灼熱。略一思忖,我立刻明白了緣由,欲掙脫出弄月的懷抱,卻駭然發現身子軟綿綿的使不出半分力氣。
弄月渾然不覺我的異樣,他扯下一截紗帳裹住我,小心翼翼的替我調整好睡姿。我腦中跟灌了漿糊似的渾渾噩噩,鼻子卻變得異常靈敏,只覺身邊男子獨有的氣息愈發濃烈,幾番吐納,心裡漸漸燃起了一團火,明知道不該如此,身體卻渴望他再多碰觸一些。
“月……”情不自禁逸出的嬌聲嚇了自己一跳,神智略微回來了些,我捂住嘴,驚慌失措的看向弄月。
好在他仍沒有察覺,他秀眉微蹙,目光投向窗外。
窗紙上躍動著簇簇火光,外面已是人聲嘈雜,蕭暉粗啞的叫嚷分外刺耳:“……給我拿下刺客,格殺勿論!軍兒……”他語透焦灼卻不敢貿然近前:“你怎麼樣了?”
蕭軍早昏死過去,弄月抱著我站起身:“老傢伙是寧可拼著自己的兒子也要拖星璇下水了。”
瞿牧回頭看了看,將破損的門板虛掩回去。
“你們……”我將指甲嵌入手心,試圖維持一絲清明:“先不要管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抓住星璇的把柄。”
副星入主已擇日可待,我絕不允許昔日的悲劇以任何方式上演。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醉臥沙場莫言歡。”星璇沉靜的聲音穿透遙遙夜空:“蕭丞相當真不勝酒量,前殿壽宴未散,您老卻到我這怡然軒練兵來了。”
“小王爺言重。我兒一路追尋刺客至此,生死未卜,老夫調來援手,何來練兵一說?”
“哦?”星璇的語氣透出一種漫不經心的倨傲:“如果我說,他們不是刺客呢?”
“你……”蕭暉惱羞成怒又不好發作。
星璇蔑然一笑,朗聲道:“瞿牧,把人帶出來!”
舉著火把的御林軍井然成列,弄月腳步極穩,我無力的靠在他肩頭,長髮垂落如瀑,在夜風中飄揚。紗帳下衣不覆體,周身卻似有一股熱力找不到出口,悶得難受。
星璇微涼的手指滑過我的額角,琥珀色的大眼中憐惜與震驚交錯,最終化成憤怒。
“對不起。”他低聲說。
我不敢出聲,只能使勁搖頭。
他倏然轉身,咬著牙一字一句:“天子壽辰,普天同慶,你們是要反了嗎?”
眼前的少年已然褪盡青澀,風鼓衣袂,難掩袖卷朝堂的霸氣。
御林軍靜默半晌,不知是誰帶的頭,“嘩啦啦”一片,齊齊跪下,只剩蕭暉神情尷尬的站在原處。
星璇目不斜視的發令:“長明山離內城甚遠,皇上興致未減,今晚怕是不回宮了,御前統領暫由李冼接任,任誰也不許前去驚擾聖安。怡然軒的殘局暫且留著,誰幹的好事我明日定會查得水落石出。”
“屬下得令!恭送小王爺回府!”
疾馳的馬車在山路上劇烈顛簸,我努力讓自己坐得筆直,不和他人碰觸。
“瞿牧,慢點。”星璇疑惑的問:“梨落,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沒有。”我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