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這樣好看麼?”
話說人長成這樣也不容易,偶爾自戀一下是可以原諒的。
我說:“好看。不過,要是被你的那幫追隨者和仰慕者看見,他們會吐血而死。
他說:“那沒辦法,得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惹人注意了不好。”
我想說除非你毀容,不然不可能不惹人注意,你看柳大嬸今天早上連納鞋底的事都忘了。突然意識到他的前半句話,連忙問:“你住這裡做什麼?”
他說:“照顧你啊!我想你現在肯定不願意跟我回去,那隻好我來遷就你了。”
“不用了,”我一口回絕:“柳大嬸把我照顧得很好,你也看到了。所以,你趕快回自己的家吧。”
“你都沒想我,這也叫好?”
他的邏輯相當奇怪。我接不上話來。
他滿意的一錘定音:“就這麼說了。還好你這裡空房多,不然和你擠一間的話,我還真不習慣。”
“……”
裴冰焰自說自話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下午來了一幫人,分工明確的一陣忙活,小院的外觀像是翻新了一番。角落裡幾顆綠油油的芭蕉,一個原木搭成的涼棚,盆栽的山茶月季順著牆角華麗麗的排開。我房間的窗前還種了幾顆小樹苗,我問裴冰焰那是什麼,他說是移植過來的梨樹,明年這個時候就可以吃梨了。我同情的看著他,這孩子的思維不是一般的抽象。
柳大嬸很歡迎裴冰焰的到來。以前我在看韓劇的時候就發現,那種看上去不大,又生得漂亮的男人是最容易引發中年婦女的母愛氾濫的,看來果真如此。我常常惡作劇的想,柳大嬸要是知道眼前這個貌似文弱書生的男子是村裡人談之變色的玄火宮主,還會不會笑得這麼開心。
實際上,馬上笑不出來的人是我。
裴冰焰的生活異常規律。每天晚上十點左右睡覺,早上五點一定會精神飽滿的把我從床上挖起來,中午十二點又跑去午睡,而且僅限半個鐘頭,時間一到,他便會理所當然的認為全世界人都和他一樣睡夠了……這樣的模式讓我痛不欲生。我是典型的夜貓子,白天能睡到自然醒是我為數不多的人生追求之一。就目前來說,我喜歡半夜裡趴在窗前看星星。這年代還沒有大氣汙染的概念,夜間的天空明淨如洗,滿天星斗像是一盤銀砂,緩緩的旋轉流動,彷彿伸手便能沾上指尖。
我每次異常激動的向裴冰焰描述,他總會很不屑一顧:“這點事也值得高興?星星麼,不就是塊會發光的破石頭,給我都不要。”
拉攏計劃失敗,我逐漸變成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無聊的時候,裴冰焰想教我下圍棋。我覺得很麻煩,便撿出黑白子各五顆,圈出一小塊棋盤,教他下五子棋。剛上大學時,我有一段時間很迷這個,自認為棋藝超群,此時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炫耀一番。然而,我很快就發現我找錯了物件,裴冰焰很輕易的破了我常用的幾個局,還不時疑惑的來上一句:“這麼快就贏,你覺得這有意思麼?”我幾乎快要抓狂,可臉上還得擺出頗有風度的笑,只在心裡暗下決定以後怎麼也不和他下棋了。結果,裴冰焰對我說了一句話,讓我立馬破功,下定決心精研棋藝,一雪前恥。他說:“梨落,你表裡不一的樣子確實很可愛。明明覺得很沒面子,還要硬撐著。”
這期間,冷清揚來過兩次。此人實在不符合我對一代神醫的想象,我以為神醫麼,怎麼也應該是個鶴髮童顏的老神仙般的人物。而事實上,他是個二十來歲的清朗男子,話不多,頗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和裴冰焰之間似乎更像是朋友而不是上下屬。他說我的骨骼恢復得很快,這個秋天裡一定能好起來。說實在的,我已經很懷念能夠上竄下跳的日子了。
一個月過去了,我還是沒有星璇的訊息。秋意漸濃,我依舊每晚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