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諒我洗不去的恥辱,帝都。
月光清亮而潔白。
就在七八隻半獸躍躍欲試,少年絕望麻木之時,一個冰冷清脆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響徹所有人耳際。那個掏出器官正要挺進的半獸,更是驚得全身一僵,即刻軟掉。
她一字一句的說:“不想死的,滾!”
眾獸自從見過她實力後,對她又敬又畏。此時雖然興致高昂,然而看到她原本俏麗的臉在月光下肅白陰冷,哪還敢繼續。有軍官不甘心的道:“大人,統領說過,這個人類隨我們玩……”
許暮朝緩緩走近,道:“他現在歸我,誰有異議就單挑。”
她這麼說,是經過考慮的。獸族不會覺得侵略一個人類有什麼錯,雖然這一路他們還算聽話,但畢竟不是自己親兵,講道理他們必定不聽。他們只臣服於強者。
果然,她這麼說了以後,眾獸立即訕訕的四散開去。
地面上,少年潔白的身軀袒露在月光下,像是一具木偶。清澈如水的雙眼,有些恍惚的看著許暮朝。
“能走嗎?”許暮朝低聲問道,朝他伸出手。
車廂裡很靜。少年表情木然的躺在床上,許暮朝看到他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心中微嘆了口氣。
他沒吭聲,那雙最美的眼睛,彷彿已經死去。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許暮朝慢慢說,“這種事不會再發生,早點休息吧。”
許暮朝背朝少年躺下。
這個少年,其實讓她有些為難。臨行時,圖雷只說,將少年帶到西荒島,他的義兄自然會知道如何處置他。許暮朝看到圖雷對待少年的手段,他的義兄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個命令,一開始她就不打算遵守。
她有心救他,可是完全不知道他的底細。大武等人也只打聽到,他是幾年前被俘虜的小兵。
任何士兵遭受他這樣的遭遇,只怕寧願去死。而他在圖雷百般蹂躪下居然活過了下來,還刺殺過圖雷很多次,可見他心中對圖雷對獸族的恨意多麼劇烈。意志多麼頑強。而且他與圖雷相伴很久,熟知獸族許多內情,貿然放一個這樣性格的人類走,會不會是個大隱患?
所以許暮朝現在唯一可能的做法,就是等完成任務後,將他藏到自己的勢力範圍,不能讓他回人類領地,但也給他安穩的後半生。
夜色更深,荒島上靜得可怕。只有半獸們的呼嚕聲隱隱傳來,綿長而粗啞。
少年抬頭看了看美麗的月光,悄無聲息的,緩緩坐起來。他攤開手掌,手心是一塊尖銳如刀的鵝卵石碎片。剛剛被半獸們扔在地上時,他摸到了這塊可以充當武器的碎片。
儘管全身沒有一塊完好的衣物,後背的舊傷也被石頭硌得劇痛。可他從沒像此刻這麼暢快過。他就像一隻貓,躡行到她的床鋪前。她一直背對著他,他能聽到她平穩悠長的呼吸,似乎一直在沉睡。
殺了她吧!他對自己說,深吸一口氣,使顫抖的手變得穩定,捏著石片,逼近她的雪白頸部。
“想殺我?”她頭也不回,背後卻像長了眼睛。
她聲音依然柔軟低婉,只是難免帶了絲怒意:“恩將仇報?”
12。少女明徽
少年渾身一抖,再顧不得掩飾,絕望而拼盡全力,將銳器狠狠刺向許暮朝的脖子。可還沒等他看清,一股大力朝他肩膀襲來。瞬間黑影一閃——
一雙漆黑無比的眼睛,就在離他的臉不到十厘米的上方。她纖細的雙手壓在他的肩頭,卻足以令他動彈不得……
“為什麼?”她眼光很冷。
少年嘴角泛起苦笑——她果然很強,想要偷襲她,的確是很愚蠢的想法,可是……
“殺了你,我就可以去死了。”他毫無畏懼的說,“沒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