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又如何,如果元帥想要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當然應該追隨。
他們的曖昧,一點點在我眼皮底下發生。身為沒有存在感的侍官,我徒生操縱一切的錯覺。回頭想想又覺得好笑——原來我,已經越來越習慣老媽子的角色了嗎?
不過許姑娘腦袋有點木頭,元帥比她更木頭。她要他送信,他就真的去幹從沒幹過的差事;她被機械人襲擊,他就發飆,為了洩恨居然不留活口,當然,也不排除他有點在許姑娘面前耍帥的意思——畢竟是年輕男人嘛;承諾了她獸族和平,居然還真的一項一項追查軍營中的不公事——雖然也沒錯,但是我可從沒看過,他對其他這種級別的小事,親自過問。
可許姑娘也是木頭,真沒辦法,元帥對她這麼不同,居然無動於衷。
後來越來越令人無法忍受了。淡定的元帥大人,居然會不淡定的爬窗戶去看許姑娘,看了還不告訴人家自己的心意。這也難怪,元帥大人本以為康都之戰會成就許姑娘,卻差點讓自己的心上人送命。我要是他,我也會覺得丟臉。女人要的是溫柔呵護,不是送她上戰場拿命去拼個戰神稱號。
後來總算有點進展了。我暗暗觀察,元帥大人知道在人家熟睡時,蓋上元帥軍裝表示關懷;在被誤解時,知道解釋趁機摟著小腰吃點豆腐——雖然解釋的語氣太過嚴厲毫無柔情。我尋思兩人差不多該表白了,正打算推波助瀾一把——卻在這時,喪屍王來了。
情敵就情敵吧!或許能當催化劑呢!
然而喪屍王果然名不虛傳,一來就讓許姑娘頂著他的鮮紅吻痕,滿軍營走。我知道元帥那天一定氣炸了,不然不會不吃晚飯。並且當晚,我毫不意外看著他跳窗出去,大約又去偷偷看許姑娘了。
我覺得不成。我想我要出手了。
卻在這時,喪屍王噩耗傳來了。於是許姑娘大智若愚的,跑了。
所以今天,她主動來探元帥,還從我手中接過元帥的餐飲,我是很高興的。
這也是我職業生涯唯一的失誤,致命的失誤——多年養成的雞婆性格,讓我忽略了許姑娘的異狀。
我緊閉屋門以為玉成好事,卻在聽到門內傳來動靜時已措手不及!
喪屍王,傳說中與元帥齊名的喪屍王,果然盛名難卻。他們穿著人類軍裝持通行令安全抵達書房之外,所以我一時不查。
而當喪屍王一掌擊中我胸口,我眼前一黑,竟然連按下報警系統都來不及!
然而我居然還沒死透。
僅存的些許意識,令我眯眼望去,卻只見紅翅的半獸女人,與喪屍王驚天動地的一戰。而元帥……
元帥!他躺在沙發上,雙目緊閉,不知生死!
我全身都在發抖,不可能!不可能!即使是喪屍王,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令元帥重挫!
前後貫通,我頓時明白過了。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恨過許暮朝。儘管她現在為救元帥,被喪屍王捏在手心,奄奄一息。
我想要衝出去護住元帥。可理智告訴我,靜觀其變。如果許暮朝被殺死,我再去做元帥面前倒下的最後一人——或許應該來得及支撐到警衛們趕來!
我只能強忍著,一動不動。
然而就是這個判斷,鑄成了我短短一生第二大悔恨!
當元帥昏迷的身軀驟然拔起,我差點放聲大哭。元帥你就這麼喜歡她?喜歡到不顧性命?
喪屍王終於逃了。元帥倒在地上,許暮朝在她懷中。
密集的腳步聲已逼近房間。
我想我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
自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下定決心,安心做一個侍官。
我早已忘卻成為政壇大腕的夢想;
我已忘卻自己的喜好和仇恨;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