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的是自己,不是別人。
她的逃脫,令他長久的狩獵和等待變得更加有趣和值得期待。
他忘了自己改造她的初衷,也忘了她數次從自己身邊逃脫。想要,就是想要。因為不滿足,所以更想要得到。
只是夜深人靜之時,無需睡眠的明泓望著頭頂浩瀚的星空,莫名生出奇異的親近感。而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會頻頻想起許暮朝,想起她看似心無城府的笑,想起她潔白柔嫩的身體,想起她在自己掌中釋放**時,痛苦複雜的表情。
他也會啞然失笑。他似乎已經放過她許多次,如果他不是機械人,那算不算人類說的“不愛江山愛美人”?
可惜,他是機械人,他怎麼會去愛人?
終於,顧澈昏迷,沈墨初沉淪。明泓欣賞的兩個男人,可以與他爭奪她的兩個男人,統統無能無力。而精於計算的機械人,用十個城池換來了她。其實這是雙輸的利益交換。她對人類的價值,遠大於十個城池;她對於他,如果不改造,根本一文不值。
那些人類交出她,是因為愚蠢;可他接受她,是什麼呢?
失去自我的喪屍王,依然會對她戀戀不忘。可是機械人明泓,為什麼這麼想要得到她?
他想了想,是因為愛情。
不是因為他愛她,而是因為他要學習愛情。
他是代表最高智慧的機械人,他是最優秀的終極種族,怎麼能連愛情也不懂?
她要他放走其他人,他照做;她害怕被改造,他承諾。
他要的,只是一個愛人。雖然他覺得自己並不愛她。
而她,滑頭而厚顏的許暮朝,舌燦蓮花的許暮朝,所向無敵的許暮朝,怎麼會不識時務,不陪他玩這場愛情遊戲?
每天的早安吻,她的笑靨準時如鮮花芬芳綻放;她為他打理衣著,柔軟的手撫過他的襯衣;每天她躺在他懷裡,居然能酣然入睡,神色安詳。
他懂的。她那樣的性格,既然已經落在他手中,就既來之則安之了。她一向是這樣,能屈能伸。
只是他通宵不眠的望著她,心情平靜,既不會喜悅,也不會疲倦。可是當某天夜裡,她一個翻身,低喃了一句:“……澈……”他卻一下子反應過來。
不是撤退的撤,是顧澈的澈。
她燦爛笑顏下緊握得發白的手指關節,是為了顧澈;她溫柔目光透過他,看的是顧澈;她夢中喊的人,是顧澈。
認識到這一點,明泓並不覺得自己會憂傷。
只是,也會在會議當中中斷,跑回臥室,將她抱在懷裡繼續。他說不清楚那是為了什麼,只是軟香在懷,他覺得滿意;
也會不顧她的抗拒,抱著她踏入泳池。她的身體一如記憶中完美。奇怪,他明明造過比例更佳身材更好的機械人,他卻只在她身上用“完美”這個形容詞。
可她還是逃了。不知她與沈墨初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她被喪屍放跑,又被沈墨初抓了回來。
他早猜到她要逃的,也知道如果沒有人幫助,她逃不掉。坐在回程的飛機上,想到對她的懲罰,他沒來由又覺得高興。
只是,當他看到她躺在那裡,他為她精心挑選的衣裙被撕的粉碎;喪屍王趴在她身上,大口大口吸食她的鮮血;而她那漂亮的雙眼迷濛一片,彷彿隨時即將死去……
受不了,明泓覺得受不了。
他不惜威脅哈金斯,不惜與沈墨初為敵。他小心翼翼將她抱回臥室。他可以縱容她的逃跑,可他怎能忍受,有人吸食她的鮮血致死?
她明明屬於他!似乎從見到她第一面,這個認知,就已打入他的腦海!
所以第二天對她的侵犯,意欲交/合;或許不是因為明泓獎懲分明,而是因為他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