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瓏月麼?他若病了,瓏月會難過……
一旁廊下屋門突然開了,一抹水紅怒氣衝衝奔向院中,一把拉住竹真就向屋裡扯,“管他做什麼?!愛病就病愛死就死,他一句話就能把你從王府又扔回勾欄裡去,他不在乎你的死活你幹嘛在乎他病不病的?”
竹真被拽得一個踉蹌,努力伸長手臂撐著傘,“別,他不是……”
汐了了用力將竹真向屋內拖著,憤然罵道:“就是犯賤!就是犯賤!有點兒骨氣好不好?!大不了被扔出去我接客養你!”
“那個……”竹真的體力不比汐了了,被拖得一步步挪。看看汐了了,又看看宮漓塵,努力想將傘遞給他,卻無奈,他根本不接,“先回去好不好?一會兒我讓人送熱水進屋,你先沐浴,喝些薑湯禦寒……瓏月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好好休息……”
油紙傘飄然落地,在泥濘的石磚上骨碌碌打轉,宮漓塵轉身回房,砰的一聲關上門,一室的寧靜,卻平復不了心中的波瀾。
不一會兒,喬易卻前來敲門,遞給他一封信,而他與北莫瑾,也有許久再未聯絡。
“欲取之,先與之。愛乃利器,需劍鞘將鋒芒化為融光。斬盡枝葉,獨木難活。”
…………
細絲般的秋雨只持續了三天,天空乍晴,秋高氣爽。
而一場秋雨僅僅涼爽了一天,燥熱又一次席捲大地,蒸發了僅有的水分,不知焦灼了多少人的心。
找不到,找不到,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瓏月的身影。
女皇的秋遊又一次敗興回返,據說是在回京都的路途中遭遇了刺客,幸好有前車之鑑做了完全的準備,刺客並沒造成多大的騷動,卻留下了痕跡。
刺客所持兵器箭矢之上,明明刻著曾經靖王府的標記,雖然被封為攝政王以後,靖王府標記的鐵器統統都要回收重鑄,可如今卻在刺客手中,頗耐人尋味。
有人云,攝政王早已下落不明,這等事,明顯就是栽贓陷害,卻沒應了突發狀況。
而也有人云,攝政王野心昭昭,恐怕秋遊之前便早已有了打算,誰知道是真失蹤了,還是就此便要起義,先行挖地三尺躲起來了呢?
既然有此疑慮,納蘭瓏馨一聲令下,當真派了一批人馬衝進攝政王府,真的要挖地三尺看看瓏月到底在不在。
沉洛深知納蘭瓏馨的心思,首當其衝帶著人直奔瓏月的院落,喬易緊隨其後,先行安撫了竹真和汐了了,又請出了千淨流,可瓏月屋裡的人……
吱呀一聲,門輕輕開啟,宮漓塵一襲淡藍衣袍,長髮梳得分毫不亂,不易容,也不帶面紗幃帽,大大方方站於眾人面前。
縱然滿臉的疲憊憂愁,仍舊遮掩不去那絕色的面容,院中十幾個侍衛,登時都看愣了,更有甚者身為侍衛的女子,咣噹一聲掉了刀劍。
永別了,我的兔子 。。
就連沉洛一時間也呆愣在了原地,從來沒聽說攝政王府上還有這麼個人,而如今卻從瓏月房中走出,那副容貌,那一身的氣韻,似讓他覺得是隻精魅遊走於世間。
“搜吧。”宮漓塵淡淡一句,彷彿根本沒看見沉洛,慢移幾步,站定一旁。
“敢問這一位是……”沉洛客氣問道。
喬易幾步上前,拱手道:“這位大人,他乃是千淨流公子的哥哥,攝政王一併救下這兄弟二人之後,此人傷勢極重,一直昏迷不醒,不便聲張。”
“叫什麼?”
“千淨塵。”
一旁千淨流微微一愣,突然有了個哥哥……臉色怪異了一下,倒也沒開口說什麼。
而沉洛上下打量著宮漓塵,其實要說是兄弟,人和人之間多少都會有幾分想象,更何況,不是親兄弟的反而還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