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房的一天到晚沒個消停,出了事情當然得由他們大房的人去擺平了。。
霍大爺總算從失魂落魄中回過魂來。這庚帖的事兒一直由孫婆子在處理,當下便遣人喚了人前來。
這孫媽媽自從上次偷偷洩露了大姑娘的生辰八字就一直惴惴不安,此時剛踏進屋子,一瞧這陣勢,哪還敢唬弄當家主子,當下就一五一十招供了出來。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嘴裡直嚷著是為了大姑娘著想。
這合八字是要兩家人分頭各自相看,萬一子爵府的當家奶奶去合的時候得了不好的批註怎麼辦?不如先讓子爵府的下人提前拿了大姑娘的八字去打點。
那子爵府的人也是信誓旦旦的說過,這不算正式交換,最後卻不知怎麼到了老太君手裡。
孫媽媽哭訴道:“老婆子也是好心辦了糟心事兒,這必然是那子爵府的人設下的圈套,老身一個不防就中了招兒!”
霍大爺那聽得她的狡辯,一腳踢翻這賊婆子:“還敢妄言!我看是你收了別人好處,轉眼就賣了主子!如此惡奴,拉下去打死也不為過!”
孫媽媽嚇得魂飛魄散,眼看周遭的爺都冷眼瞧自己,她心裡一抖,跪著上前到了霍老祖宗處乾嚎,“老祖宗天地可鑑,老奴三代在著侯府為奴為婢,先前夫家伺候老太爺,跟著久了受了書香氣,也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如若不是如此,老奴也不會想方設法又將那寫了生辰八字的貼兒拿回來!”
霍二爺咬牙切齒,“既然糊塗不中用,為何當時不回來稟明緣由?!”
“這……這……”孫媽媽吱唔著,她哪裡知道這後果會如此嚴重,當然是能掩就掩,難道還自個兒往槍口上撞嗎?
還想狡辯,幾房老爺也不耐聽她再哀嚎,讓家丁將人拖了下去打了五十大板關進柴房。
“罷了。”霍老祖宗終於睜開了眼,各房的人均是一凜,垂手不敢再多言。
“此事無論如何,永定侯府也百口莫辯。先與廣平府表露說親的是咱們侯府,送出了庚帖又反悔拿回來的也是咱們侯府。偏偏又在天家聖旨下來這個節骨眼上!你們說說,往後京城的人提起咱們永定侯府,是恥笑我們讓天家娶了那臣子家不要的媳婦兒好呢,還是讓當臣子的搶了皇帝的兒媳婦好呢?”
霍大爺一身冷汗就下來了。
連一旁一直在看好戲的二爺、三爺和四爺都不禁心下一稟。這名聲若是坐實了,他們就麻煩了……試問誰還敢上門來求娶?
最難受的還是霍大爺。他微微抬頭,霍老祖宗端坐著,嚴厲地看著自己,身後佛堂壁上是霍老太爺的畫像,而檀木桌上則是那鎮方印。
他突然明白,這個交代若交代不了,老祖宗定會換個人來好好給個交代出來。
只是他也不知應該如何找一個最為合適的理由,才能抹平了方方面面啊……
☆、第29章 身份
霍大爺不由得把哀求的目光遞到了霍老祖宗身上……
霍老祖宗瞧著大兒子晦澀的神情。
不由得心中一嘆。
長子一板一眼,二子過於鑽營,三子四子不學無術,小兒子瞧著好可惜無意權術。老侯爺去得又早,這家裡她哪裡能放下心閉眼而去?
“想來我這大孫女兒也是命苦,當年她親孃去得早,察覺她娘有喜也不是在這侯府裡,還是在那鄉下滑了一跤出了血才發現的。打從那個時候起,她孃的身子骨就不好了——若是因鳳娘還在,倒也是不會讓我這大孫女兒的親事定得這樣不清不楚的。”
說著拿手絹拭了拭了眼角。
霍大老爺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提這茬做甚?老夫人這段時間對大姑娘冷淡了許多,現在又說什麼不能委屈了大姑娘,一時間愈發糊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