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笑了起來。
呂布又翻一頁,看到一張宣紙,紙上只寫了寥寥幾行字,撓了撓頭,念道:
“太師……什麼字,我很……這個是難字?這個什麼字,是過?這是我……一生裡……我愛上……呂……”呂布歪著頭念道。(簡體字很多看不懂)
“呂!”呂布倏然間兩眼放光。
“不要偷看我的家信。”麒麟冷冷道。
呂布嚇了一跳,漠然道:“你又裝睡。”
麒麟深深吸了口氣,道:“出去。”
呂布道:“我是主公!你別仗著侯爺寵你就囂張了!府裡上下全是我的地盤!”
“出去!”麒麟吼道:“管你什麼侯爺!紫微星在老子地盤裡也得守規矩!”
一方墨硯從房內飛出來,呂布抱頭鼠竄,筆筒與筆架譁一聲射到院外,稀里嘩啦,砸了呂布滿頭墨水。
“你究竟怎麼了?”呂布一臉墨,再按捺不住,撈住甩出來的滌筆瓷碗,吼道:“你不要太囂張了!”
呂布勃然大怒,失控般地隨手將瓷碗狠狠砸進房內,大吼道:“給臉不要臉!我要殺了你!”
房內瞬間靜了。
呂布喘息片刻,二人都沒說話。
呂布一肚子火,轉身走了。
午後,透過窗格的光裹著飛揚的粉塵,形成一條條黯淡的光線。
太師父:
我很難過,這是我一生裡最煩悶的時候。
我是來幫助他的,結果就愛上呂布了,繼而變成現在,不停地在傷害他。
我曾經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幫助他把貂蟬娶回家;但和貂蟬談完後,我仔細想過,我既然不能留在這個時代,就不應該再招惹他。
更何況我不能做妾,也不想做妻,貂蟬才是陪伴他一生的人。
不能再拖泥帶水下去了,我必須和他理清關係。
否則在完成任務後,我將永遠地離開他,他不知道我從哪裡來,又要朝哪裡去,如果我們在一起,到我走的時候,他一定會比現在更難受。
這幾天我閉上眼,就想到了奉先一身黃袍,孤零零坐在龍椅上發呆的模樣。
師叔說得對,不要愛上一個凡人,否則短短數十年的幸福過去,換來的將是永無止境的痛苦——九尾狐就是最好的例子。
幸好我及早明白了,我很想念你們,想早點回去;請庇佑我,順利完成這件工作。
我會收斂點的。
——鬱悶的:小黑。
又過了近半個月,隴西的糧草消耗大大超出了麒麟的預算,第一年的冬天裡,最艱難的時刻到來了。
張遼遞了單子,貂蟬撫著焦尾琴,呂布在廳上喝酒,聽曲兒。
那酒正是先前與麒麟興高采烈釀的,呂布喝下去時,卻只覺如喝了黃膽水般苦澀。
“這就吃完了?!”呂布抓狂道:“上次帶回來的獵物呢?少給他們吃點!”
張遼哭笑不得道:“已經吃完三次了,現是最後一點餘錢,從長安黑市購回來的糧。”
呂布說:“庫裡黃金取出來,去買就是。”
張遼答:“黃金都花光了,陳宮讓我來問主公意思。”
呂布難以置信:“黃金……也完了?!”
張遼:“正是,庫裡白銀剩不到一萬兩,是預備著有大事用的,軍師從前吩咐過,除非要吃人了,否則無論如何都不能動這筆銀子。”
呂布道:“這事……這事不歸我管!問……問麒麟去!讓軍師想辦法。”
張遼心中不滿,打量呂布片刻,呂布又囂張地說:“怎麼?”
張遼躬身,抱拳,轉身走了。
張遼站在窗外,半月前呂布砸出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