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雖然敬佩蕭勝天,但是骨子裡還是有一股子不服輸,認為都是兩個肩膀頂著一個腦袋,自己怎麼就比人差了?
所以這次,他是抱著想證明自己的想法,非要來一把大的,結果沒想到就栽了。
如今算是徹底服氣了,也明白了,自己差得遠呢,別說蕭勝天,就是他這沒出過校門的妹妹,都比他強。
一時大家騎著車子出了縣城,出了縣城後,這路就不太好走了,也沒有路燈了,經年的泥土路上難免磕磕絆絆的。
偶爾間路上還有轟隆隆的大卡車經過,兩輛車子就不能並行了,一前一後靠邊騎,慢慢地就拉開了距離。
蕭勝天也不急,星月之下,田野空曠,他慢悠悠地踩著腳蹬子,和顧清溪說著話。
「幹得不錯,就該這樣,直接找政府為我們做主。」
「我也是瞎想的,希望管用,還有那個布料錢,必須得想辦法追回來。」
「嗯,能追回來最好了,實在不行,你也不用太擔心。」
顧清溪聽著這話,明白他意思是他來兜底。
但她卻是自然不肯:「你想啥呢,反正這筆錢,怎麼也得想辦法弄回來。」
不弄回來,那就誰也不好過,顧清溪如今對陳家,是攢了一肚子不滿,就算那些事是針對上輩子的陳家,但這輩子竟然對自己哥哥下手,也足夠她恨的了。
蕭勝天聽她氣鼓鼓的樣子,笑了:「這麼大了,怎麼說話跟小孩一樣。」
顧清溪:「你不懂!」
蕭勝天:「哦,我怎麼不懂,你說來聽聽。」
顧清溪愣了下,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沉默了一會,低聲說:「不想說。」
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問了。
他知道她也許有自己的秘密,不過沒關係,一輩子那麼長,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顧清溪也覺得有些尷尬,她想她是藏不住事的,至少在蕭勝天面前藏不住事,他心思敏銳,輕易能看透人心,但是上輩子的那些事,實在是不想提,也沒法和人提。
回到家裡時,煤油燈還亮著,廖金月和顧保運匆忙迎出來,看到他們,差點哭了:「咋樣,到底咋樣了?」
一時見到蕭勝天,越發難過:「勝天,你說這可怎麼辦?他不懂事,太不爭氣了,竟然闖下這種禍來!」
蕭勝天忙上前安慰,說了自己的想法,廖金月自然不肯:「那哪能好意思,肯定不行,自己闖的禍,自己怎麼也得想辦法,不能讓別人給他擦屁股。」
進屋後,廖金月做了飯,大家一起隨意吃了,吃了後,便分析起來顧建國的這事,蕭勝天倒是研究過了,將法律條文和現在嚴打的形勢說出來,讓廖金月安心,說這件事透過法律手段肯定能解決的。
廖金月本來擔驚受怕的,現在聽蕭勝天這麼一說,倒是稍微安心了:「幸虧有你,我聽你給咱講的道理,就是明白。」
一直說到了晚上,眼看著估計得過十二點了,蕭勝天這才回去,回去前,他看了眼顧清溪:「趕明兒你是去學校?」
廖金月忙道:「先讓她去學校吧,她現在學習緊,不能耽誤她。」
蕭勝天:「那我明天陪她一起去,到時候再順便去一趟公安局問問情況。」
廖金月自然是沒有不滿意的,連聲應了,在顧家,顧保運是沒主意的,兒子闖了禍事也指望不上,唯一能頂事的女兒到底是姑娘,還是學生,現在蕭勝天這麼能幹的竟然幫著操持這件事,她是再欣慰不過了。
第二天,蕭勝天早早過來了,帶著顧清溪過去縣裡,廖金月心疼女兒,天沒亮起來給她蒸饅頭讓她帶著,臨走前又叮囑一番,讓蕭勝天好好和她說說:「怕她心思重,別因為家裡的事影響了她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