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墳前,一杯酒灑向土壤,良久杜樓夕才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很想問明明我可以救他偏偏讓他選擇了死亡吧?”他低沉著聲音,迷人的眼睛中多了些許無奈。
蘭恆柯沉默,他知道他們總有一天會為丞相而死,只是想不到來的那麼快。
杜樓夕垂眸凝視著手裡的蟈蟈,嘆息道“每個人生來就有不同的使命要完成,思緒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吧。就像這隻蟈蟈,即使自己在強大,再有原則,始終也是在別人的手掌裡活動,只要沒有離開那隻手掌,就身不由己。”
“我一直以為王才是個清官,沒想到他竟然是歐陽傅的人。”
蘭恆柯驚愕“丞相你說王大人是歐陽傅的人?也就是說。”
“若不是隔窗而聽,估計還埋在鼓裡,他們設計陷害思緒,他們在思緒身體裡下了生死蠱,思緒也是因為如此才選擇死亡的。”
蘭恆柯明白了,若是面臨這樣的選擇,估計和唐思緒一樣。只是蘭恆柯有些困惑“丞相,為何太師苦心設計只為了得到唐思緒呢?”
“因為他和你不一樣,思緒浪蕩,性格灑脫,又鍾愛蟈蟈,他原本該屬於歐陽傅的人,但是最後跟隨了我。三年前,歐陽傅招募勇士,唐思緒一身樸素,醉酒亂性,調戲歐陽太師之女,歐陽芷提,結果被太師轟出了太師傅,那時我正好經過,見他一身浩然正氣便收留了他,後來歐陽傅得知他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便上門求人,只是唐思緒一直都不願意,原以為他會就此罷手,沒想到他卻記掛了三年之久。”
蘭恆柯走到墳前,也灑了一杯酒。“也許就是當年的一次調戲,才導致如今的局面。”
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悶熱的空氣漸漸被冷風驅除,杜樓夕仰望著天空,俊美的臉上寫滿了蒼涼悽悽。
“丞相,屬下已經找到花亦憐姑娘了,她現在就在西山居,聽說她馬上就要當西山居的閣主了。”
“我亦當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呢?十日只剩六日,十日後皇上便接她進宮,恆柯,你先回去備馬,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碧落河上他曾聽聞,皇上救了花亦憐姑娘,而且還與她一同泛舟賞月,夢閣居失火那日,皇上再次現身救花亦憐,其實他也感覺到皇上對花亦憐姑娘非比尋常。
杜樓夕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對憐兒並沒有愛,只是為何要這樣做呢?
“啊——嘁!”花亦憐連續打了七個噴嚏後,捏了捏鼻子囔道“肯定是紫兒在我背後說我什麼了。”
“唉——”也不知道杜樓夕感冒好沒有好,走了這麼多天也挺想他們的,鍾管家離開了,杜樓夕能照顧好自己嗎?呸呸呸,說什麼傻話,即使沒有鍾管家還不是會有其他人照顧他嘛。
“唉——”現在住在這裡,每天都有人看管著,一點也不舒服,三天後師婆和師公就要將閣主之位交給她,她必須要想過法子逃出去才成。
花亦憐蹲在花叢中,手裡捉著一直蟈蟈兒,輕輕的撫摸它的觸鬚,自言自語的,莫塵站在身後,突然冒出一句“師妹啊,你一個下午嘀咕什麼?”
“呀!”花亦憐抖了一下,將蟈蟈摔在草叢裡,看著師姐,結巴道“師姐,你什麼時候來的呀?”
“也沒多久,看你一個人自言自語的便湊過來聽聽。”
“額?嘿嘿,師姐,那你有聽到什麼沒有啊?”她做賊心虛的問道。
“非人類的語言我怎麼可能聽得懂?三天後便是你登閣之禮,怎麼還一副閒情逸致的樣子。”
“師姐,你就別取笑我了,你看我這樣,渾身上下哪裡有一塊像當閣主的料?我正為這件事煩惱呢。師姐,你說當了閣主以後真的就不能參與朝廷江湖之事?”
“那是自然,夢閣與西山立誓不與朝廷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