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呢?就是用最簡單的東西來表示最複雜的原理,你看你們的自鳴鐘,需要花費多少人工,
而我們的沙漏只要一個容器和一些最常見的沙子就可以表示時間了,你不覺得中國人更具有想象
力嗎?”範先生想了一下,覺得不太好辯駁,只好聳聳肩膀。
暫時和他告一段落,我開心的大口吃飯。看看飯桌上的人,幾乎都沒有人動筷子,而一箇中年男
子正在皺眉吟詩,此時如果我伸出筷子去,會不會得到很多白眼呢?握著筷子想了一下,踢了一
下旁邊的人,悄悄的說:“我要吃那個排骨。”“想吃就夾唄。”“我夾不動~”“夾不動?……
你要把整個盤子夾過來嗎?”“不管,快點給我夾過來,還有那邊那個魚,那個紅燒肉,那個小
牛肉……”
於是在大家欣賞著陶醉在某詩人的意境中的時候,吏部的王侍郎馬不停蹄的夾著桌上的菜給旁邊
一個矮胖的男子,坐在王侍郎對面的張四維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好開心的吃著一塊小排,突然聽見張敬修熱情洋溢的聲音:“這位湯顯祖先生的詩,巧妙婉約,
只是空懷感傷,各位先生以為如何?”恰在此時,骨頭卡住了我的喉嚨,我忍不住“嗯”了一聲
,只見大家的眼光都看向我……此時不可能把骨頭吐出來了,只好強行壓下,耳朵聽到了骨頭劃
過食管的聲音……
第一百四十三章:調戲小稻風波
張二少循著聲音看見了我,“啊……蘇……先生,您有什麼高見嗎?”少爺的臉轉為白色,估計剛才的詩我也沒聽見,能有什麼高見低見。我顫巍巍的站起來,“這個,蘇某……”聲音低啞,可能是嗓子很痛的緣故,剛剛和我聊過天的範禮安嚇了一跳,少爺更是眉毛跳了好幾下,我咳嗽了幾聲,順便想想我要說什麼,剛才那個人,皺眉的,叫做湯顯祖?《牡丹亭》那個湯顯祖嗎?能寫出那麼細膩纏綿的情懷,想必這個人是憂鬱多情型的,那剛才的詩應該是傷春的詩吧,賭了!
“湯先生的詩,名為傷春,實為傷人,杜子美有云,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情之所至,花鳥皆驚,心之所至,春景無存,所謂睹物思人,睹景傷心,湯先生乃至情至性之人啊。”評價完了,衝在座的人嫵媚一笑,然後坐下。突然覺得很不妥,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笑的很嫵媚……
果然,冷場了。我尷尬的又笑了一下,突然被稱作湯顯祖的那位老兄站起來,眼角處似有水光在翻動,“這位蘇兄……知己啊,知己啊!來,我敬你一杯!”這個時候大家才開始說話,紛紛稱讚俺的發言非常到位。隱約看到少爺頭上一層冷汗。喝了一小杯酒,坐下,範禮安把腦袋伸過來:“剛才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把頭歪過去說:“這個人是我們本地產的Shakespeare。”範禮安哦了一聲:“Shakespeare,我知道,大藝術家。”少爺把我的腦袋扭過來,眼露兇光,“小蘇你剛才答應什麼?你真的有聽過湯先生的詩嗎?”我搖搖頭,少爺驚奇的問:“那你怎麼知道他的詩是什麼意思?”我附在少爺耳邊說:“你看他那張憂國憂民的臉,恨不能把大明朝都扛在肩膀上,肯定屬於悲情苦菜花型別的。”說完後調皮的對著少爺耳朵吹了一口氣,少爺的臉立即變紅,只是我沒看見,少爺對面的張四維的臉抽動了一下。
詩會照舊進行,快要輪到少爺的時候,我忽然有了一個創意,不顧少爺給我寫的草稿,先站起來,作了一首不三不四的東西:“曉寒,催得枝上柳綿。春光暖,繁花勝絹,羞了美人臉。怎得見?與那桃花兒爭豔。風徐雲淡,斜倚窗前,描畫芝蘭,雕琢那二八紅顏。謝蒼天,賜了良緣。”大家聽了都有些驚呆,張二少勉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