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感激,拱手謝了一句之後,對著莫名其妙的薛仁貴一招手道:薛將軍,這邊請。話音一落,頭也不回地便向著道邊的林子裡走去。薛仁貴愣了愣,又看了眼柳東河的臉色,這才一咬牙,跟了上去,默默不語地走在李道宗的身後。
今日之戰能有此戰果,薛將軍功莫大焉,本官佩服,唔,某出征前,殿下曾有過交待,安市、烏骨兩城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不能一戰便下,極有可能遷延戰事之程序,如今敵主力雖被殲,可殘軍卻已向安市潰逃而去,若不能趁其立足未穩而取之,則必有後患,某懇請薛將軍能於陛下面前自請率軍趕去取了安市城,不知薛將軍可願為否?李道宗始終不曾回過頭來,只是邊走邊低聲地說著。
薛仁貴與李道宗之間並無交情,可李貞對其卻有提拔之恩,贈馬之情,此時李道宗言語間提到了李貞的交代,薛仁貴登時便是一愣,再一細想,此言十有**屬實,心中雖對李道宗為何不自己進言感到疑惑,可還是堅定地應承了下來:李尚書放心,末將這就請命去取安市城便是。
一聽薛仁貴出言應諾,李道宗猛地便停住了腳,默默了一陣子之後,長出了口氣道:那就好,有勞薛將軍了,陛下還在山頂上候著,薛將軍這就請便罷。
是,末將告辭。薛仁貴自是不敢怠慢,恭敬地行了個禮,便即退出了林子,跟柳東河等人會合著,一併向山頂而去了。
唉,殿下,某已盡力了,若是不成,那就是天意了罷!李道宗並沒有回頭去看薛仁貴等人,而是默默地在原地站了良久,長嘆了口氣,搖著頭,呢喃了一句,話語中滿是惆悵之意。
參見陛下,末將甲冑在身,不能全禮,請陛下海涵。薛仁貴跟著柳東河上了山頂,大老遠就見李世民正面帶微笑地向著自己招手,忙搶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
免了,免了。李世民笑呵呵地虛抬了下手,示意薛仁貴平身,饒有興致地打量了薛仁貴一番,越看越愛,哈哈大笑著道:朕舊將並老,不堪受閫外之寄,每欲抽擢驍雄,莫如卿者,好,好啊!
面對著李世民的誇獎,薛仁貴面露惶恐之色地躬著身子,應答道:末將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好,卿有功於國,朕自當厚賞,傳朕旨意:薛仁貴臨危陷陣,匹馬拯救軍陣之危,功莫大焉,著即晉左金吾衛將軍之職,賞錢千貫,生口十人為奴!李世民哈哈大笑著下達了封賞令。
末將謝主隆恩,定當效死命以報!薛仁貴對於李世民的賞賜感激在心,眼角溼潤地跪伏在地,哽咽地叩謝道。
李世民對於薛仁貴的表態自是相當滿意,頷首笑著虛抬了下手道:好,愛卿此言朕信得過,平身罷。
薛仁貴站了起來,躬身而立,拱手道:陛下,末將尚有一請求,如今敵寇已大敗,安市必亂,末將願提兵即刻去取了安市,懇請陛下恩准。
哦?李世民顯然沒想到薛仁貴的請求竟然是此事,愣了一下,正自猶豫著該不該答應之際,卻見長孫無忌從旁閃了出來道:陛下,如今敵寇雖大敗,可山上尤有數萬之眾,我軍雖勝,卻已經苦戰,若此時分兵,一者恐包圍之勢有疏漏,予敵寇可趁之機,二者,將士疲憊,長途遠襲,一旦不勝,恐折士氣,不若先收服此地之寇,而後三路大軍再行合擊安市為妥,料想安市之敵膽寒之餘,取之易事耳,無須如此急迫。
唔。李世民原本想同意薛仁貴的提議,可此時聽得長孫無忌如此說法,不禁也有些個猶豫了起來,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將視線落到了兵部尚書李績的身上。
長孫無忌話說得動聽,其實不外乎是不想看著又一名李貞一系的將領冉冉升起罷了,這點小心腸雖隱蔽,卻瞞不過同樣老謀深算的李績,然則李績同樣也不怎麼希望自己在軍中的權威受到衝擊,此時見李世民將探詢的目光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