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的力氣,忍著被繩索束縛的痛,一頭撞向他胸前,恨不能此刻我的頭變成一把鐵錘,能夠砸開他的胸膛,砸開他的心,看看他顆那心是不是鐵做的。
沒用的,撞不開,卻反倒像趴在他身上。
他嫌惡地甩開我,辱罵道:“你這個蕩婦,到這種時候還想著要投懷送抱?”
送你個頭!司行風,你不是人,你才是魔鬼,是魔鬼。
對面房間裡那淫糜的噁心聲音又一陣陣傳來,我的腦袋就象炸開花一樣,一陣陣的抽痛,被迫軟軟地將頭倒向我的臂膀上,悲慟而無聲地哭著。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垂下的餘光剛好瞥見他的拳頭緊緊攥著,青筋暴露,傻站在那。
這時,之前的那位女子端了一碗清粥又進來了,她幫我輕輕地擦了擦眼淚後,想要餵我吃粥。耳朵裡聽著那種慘絕人心的聲音,再看看那碗清粥,又一股噁心的酸味湧上來,我想我快要把僅有胃汁也給吐盡了。
我費力地偏了下頭,避開那碗粥。
那女子又幫我擦了擦吐髒了的嘴角,驀地,她開了口:“不看,不聞,不想,心自定!”
不看,不聞,不想,心自定?
她?我迷惘地望著她,她幫我清理身體時,無論對面屋裡的情形怎樣,卻始終就像個瞎子一樣,聾子一樣,絲毫對她沒有影響。
她怎麼做到的?她是怎麼做到的?
忽然,司行風衝過來,一把打掉她手中的那碗粥,衝著她咆哮道:“不想讓她死的太快,才叫你來喂她吃東西,不是叫你來做聖人的。我讓你不見,不聞,不想,心自定!”
說著,司行風莫明其妙地一把拉過她,他怒紅了的雙眸中閃著奇怪的情緒,隨即怒氣衝衝地將她給拖了出去,她連掙扎都沒有,任憑他給處置,那堵牆再次合上。
他要對她做什麼?
我緩緩地正了正身,艱難地動了下,雙臂的疼痛讓我恨不能砍了它們。
哈哈哈!我想做什麼?我能做什麼?我現下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除了在這裡被強逼聽著那種聲音,我還能做什麼?
不見,不聞,不想,心自定!
“吾法念無念念,行無行行,言無言言,修無修修,會者近爾,迷者遠乎,言語道斷,非物所拘,差之毫釐,失之須臾。”
“觀天地,念非常。觀世界,念非常。觀靈覺,即菩提。如是知識,得道疾矣。”
“當今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無我者,我既都無,其如幻耳”
“人隨情慾,求於聲名,聲名顯著,身已故矣,貪世常名,而不學道,枉功勞形,譬如燒香,雖人聞香,香之燼矣,危身之火,而在其後。”
“……”
“岑,不是她。”
霍無影?是霍無影的聲音!
一直閉著眼,靜心在唸經的當頭,突然聽到霍無影的聲音,我猛地睜開雙眼,就瞧見他和夜尋歡兩人一臉焦慮的身在那屋裡。
生命就象是即將被吹熄的火光,忽然間又重新燃起,有了新的希望。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夜尋歡,霍無影,我在這裡呀!
我費力地掙扎了幾下,虛弱地張開嘴,無聲地喊著,他們卻聽不到。
“轟”地一聲,夜尋歡將那張桌子給掀了,盛怒中的他表情顯得好可怕。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過,不由地眼淚簌簌地往下直落,我以為我的淚早已幹了。
霍無影無奈地說著:“你冷靜些!你急?急就能找到她?你也看到了,昨夜在這裡的,是剛被抬出去的那個,不是她。這京都的每家妓院都找過兩遍了,這百花堂已經是第三次了,就連昨夜平遠候府我們也走過了。你……”
“你給我閉嘴!假若不是你和衡敏突然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