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趙婕妤說等看您去景菊宮。”
從未像這一刻這般討厭海子生這尖細刺耳的聲音,雙眉緊蹙,不耐地說道:“告訴她,今晚不必再等了,朕明日再去看望她。”
聽出了少年君王言語間的不耐和隱隱的慍惱,想著這跋扈的趙婕妤,以為這下可以母憑子貴了,看來要失算了。這赫連家第十九代的第一個即將到來的孩子,好像並未帶給他爹多少喜悅。侍候兩代君王的海子生可看多了宮闈之中的是是非非,心中感慨,要是,是如今得寵的楚家小姐有了龍種,這境遇怕就不一樣了吧。不敢多留,連忙應諾著躬身而退。
拉過她的柔荑,已非剛才在他頸間這般溫暖,而是有了如水般的涼意,心疼地拂開擋在她額前的髮絲。如水般清幽的雙瞳比起剛才越發明亮,心很疼,原來,原來她的眼裡已盛滿淚水。只是,仍是倔強地抿著嘴,對上他的憐惜的目光,推開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比絲無比牽強的笑:“陛下,芸兒給您道喜了。”
那美絕人世的臉,因為眼角即將溢落的那一滴淚而更顯我見猶憐,悽婉動人,只是這清淡清冷清幽的聲音像是一殺無形的鞭,笞得他心神俱失了方寸。
“芸兒,不。。。。不要這樣。”他的話在她面前顯得底氣不足。
“那麼,以陛下的意思,芸兒應該怎麼做才好?”
隱忍著的那滴淚,終究還是從美麗的臉上無聲滑下,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和別的人有了孩子?那自己算什麼?如果換作在二十一世紀,自己這樣的行為算不算破壞分裂別人的家庭?算小三?不對,不對,在自己之前好像有十五個還有十六個女子立於他的後宮之中了?那麼算起來自己是小十六,還是小十七?
天哪,自己是那根筋不對了,怎麼可以對皇帝動心,怎麼可以幻想成為他唯一的妻,自己充其量也是他的第十幾位小老婆,是他的妾,是妾。。。。。。
轉身跑回寢殿,一滴淚落下之後,便是抑止不住的紛紛揚揚,她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只想快點離開。
“芸兒,我錯了,”赫連睿拉著她往懷裡帶,不管她怎樣用力掙扎亦是將她緊緊抱住,不願放掉她,“你打我罵我恨我惱我氣我都好,就是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芸兒?”
鳥驚庭樹時將到(三)
芸兒,我錯了,”赫連睿拉著她往懷裡帶,不管她怎樣用力掙扎亦是將她緊緊抱住,不願放掉她,“你打我罵我恨我惱我氣我都好,就是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芸兒?”
那聲音裡帶著近乎卑微的乞求,心底最為軟弱的地方被他扯開,卻在心軟之前告訴自己:“不要心軟,不要淪陷,還來得及,一切都還來得及。”
對上他歉疚,自責,懊惱的眼神,心中微微一軟,淚如雨下:“難怪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陛下,趙婕妤如今已懷了你的孩子,做為丈夫,做為父親,你怎麼可以如此冷漠?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直奔景菊宮,去感謝她,去守護她,對一個女人而言,孩子和丈夫便是她的一切,她的一生。而我,陛下,我什麼都不是,還是那句話,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放手,讓我走,讓我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替她拭去源源不斷流下的淚水,“芸兒,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不要說放手,我做不到,你是我唯一愛上了的人,於我心裡早就認定,你才是我唯一的妻,我決不放手,決不,”溫柔如水的聲音裡卻是不容置疑的堅決,“告訴我,你想要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
她的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訂情島,那裡的滄海明月,那裡的樹影花香,還有那裡世外桃源般的寧靜,更重要的是。。。。。。在那裡的他,才是屬於她的他。
這樣一幅詳和溫馨的畫面,就是她想要和他一起過的生活。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