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旅帥接過來一看,正是自己誘騙張小七的那封,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隨即就想把它收起來。
楚恆看在眼裡,乾咳了一聲,“咳,照理說,這是王旅帥的軍務,本官本不便干預,只是事關人命,又發生在本官的地面上,干係重大,還請旅帥體恤本官的難處,將人犯和贓物交由本官審理吧!”
王旅帥心中暗暗叫苦,可事情已經逼到這個份上,也別無他法,只得僵硬地笑了笑,“也好,那就有勞楚大人了!”
楚恆點頭,將那封書信要過來,開啟看了看,又把張小七叫過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前兩天比武打擂那小子吧!說吧,有什麼事如實招來!”
張小七是毫無忌諱,有什麼說什麼,坦坦蕩蕩把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楚恆聽完,就是一皺眉,“照你這麼說,你不是兇犯,反倒是受害者了?不過看這封信也確實可以作為一個證據,恩,那麼寫這封信害你的人八成就是本案的兇手了!”
王旅帥聞言,有點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楚恆身邊,小聲耳語道:“楚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恆是個精明人,看人看臉,聽話聽音,這心裡已經有數了,不過他還揣著明白裝糊塗,故作驚訝,“啊?那好吧!”他跟著王旅帥出了營帳,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
王旅帥滿臉堆笑,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緻的小匣子,將它開啟,“楚大人,請您上眼!”
楚恆定睛一看,裡面是一尊鵝卵大小的翡翠觀音像,這佛像翠綠欲滴,晶瑩剔透,做工也非常細緻精美,心下不覺吃了一驚,“旅帥,這是何意?”
“楚大人不辭勞苦來到我帳下查案,區區一尊佛像就送與大人,聊表卑職的一點心意!”
“這如何使得,一看這物件就價值不菲,本官怎好讓旅帥大人破費?”
“誒,卑職與楚大人一見如故,有意與大人結交,日後還要靠大人多多照應!楚大人可莫要小看這尊觀音,說起來也是大有來歷的!
卑職的表兄乃是太子少詹事馬從善馬大人,因他平日裡為太子兢兢業業打理府中事物,非常勤勉,太子念其忠心,賞給他一尊翡翠觀音像。我表兄就將它供在家中,每日叩拜,不僅如此,他還讓我們全家人都照原樣做了一個小的,帶在身上,以便時時感念太子的恩德!
這一尊便是我仿照表兄的觀音像做的一個仿品,雖說是仿製,但也是著實花了些工夫的,還望楚大人不要嫌棄呀!”說著,王旅帥神情虔誠地朝著觀音像拜了兩拜。
這話中有話,楚恆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說:“這他孃的哪是送禮,分明就是在要挾嘛!”但他也明白,這京城的官員腦袋一個比一個大,誰知道哪位爺靠著哪棵大樹?自己這個小官就是個受氣包,若不小心謹慎,一旦觸了上邊的黴頭,丟官罷職不說,小命都可能不保。
想到這,楚恆連連作揖,“在下一介微末小吏怎敢承受如此重禮!旅帥大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便可,在下自當效犬馬之勞!”
王旅帥笑容可掬,把小匣子塞到楚恆手裡,“楚大人,您太客氣了!您收了這個翡翠觀音,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從此大家都是太子門人!還何分彼此呀?”
楚恆惶恐無地,小心翼翼地把小匣子放入懷中,“既如此,在下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太子那邊,還要勞煩令兄替在下美言幾句,在下感激不盡,願為旅帥大人馬首是瞻!”
“楚大人,您儘管放心,太子那頭,我自會通稟!只是眼下這個案子……”
“這個好說!這案子本就是軍務,就交由旅帥大人審理便是,本官只做陪審,如何發落全仗旅帥大人安排!”
王旅帥心說:“這傢伙真是屬泥鰍的,是一點責任也不擔哪!”但是,眼下